类似的恶意,让林辰嗅到了一丝熟悉的味道。
曾几何时,也有人策划了相似事件,为的是玩弄人性、激发起旁观者的恶意,同时向世界上所有心怀善意者证明,你们身边的普通人永远比你们想得还要恶毒,这个世界真的很坏。
其实林辰也想过,类似的人究竟有什么意义,但关于道德的问题、关于人性善恶的问题,本身就是人类的终极问题之一,自古以外无数哲学家、科学家、心理学家对此进行了深入探讨,就算我们每日的平凡生活中都有那么多人在讨论这个问题,它理所应当是有意义的。
不过刑从连不在,林辰忽然就很懒得往这个方向深思,他又不是搞哲学研究的,他只是个被暗恋对象抛下的失恋者而已,想明白这些关于人类的终极问题也不会让刑从连早一天回来。
林辰突然很意兴阑珊,他站起身,把带血的碎瓷片扔进垃圾桶里。
江潮不停在他耳边喊着“这伤口好深”、“林顾问这样不行”、“林顾问你得去包扎”这样的话。
林辰回头看他一眼,淡淡道:“我知道了,警局有纱布吗,我先止下血。”
“止血怎么行,我们得马上去医院?”
看着江潮的模样,林辰又想起刑从连来,刑从连还真是了解他。那天在大使馆,在他结束对李景天的审问后,刑从连直接带他去医务室包扎,因为刑从连很清楚他有多么不乐意去医院看病。
林辰摊开掌心,他看到手心被瓷片割得皮肉绽裂的伤口,又回头看了眼挂断电话后飞速敲击键盘的警员,对江潮说:“我看很快会出结果,等会儿去也没事。”
江潮也不是刑从连,哪里会强硬得不容分说,见他如此坚持,江潮只有点头,然后立即跑出门给他拿医药箱。
林辰复又在电脑旁坐下,问那位警员:“aih保险给你开放查询权限了,为什么这个干脆。”
“我说可能有保险诈骗,他们负责人特别紧张,说起来林顾问你认为这帮罪犯为什么会为了保险谋杀歌迷,难不成所有歌迷都填了相同受益人吗,那我们不是很容易查出那个受益人的问题?”
林辰想了想,答道:“假设存在共同受益人a先生,你如何证明就是那a先生策划了克里斯汀文艺中心的火灾呢,你不能因为他是受益人就说他会杀人骗保吧?”
“那我们深挖相野、美景和受益人a先生之间的关系,总有蛛丝马迹吧。”
林辰摇了摇头,对他说:“一来,我恐怕你很难查到实证;二来,我想当你找到这里面关系的时候,很有可能已经挖出了一个巨大的犯罪网络,到那时候,你一定要注意自己的人身安全。”
“您别吓我。”那位警员有点悚然。
“我很认真。”林辰说着,又拍了拍那位警员的肩膀,“不过用怕,你身边还有很多人,包括我也一直都在。”
那位警员笑了起来,像江潮一般缺心眼,他说:“没事,我不怕死。”
林辰低头笑了笑,揉了揉对方的脑袋,没有说话。
计算机发出计算结束的提示音,那位警员赶忙回头,林辰也随之望去,比对表格上出现了花花绿绿的内容,他虽然一时间无法理清头绪,但他还是从那位警员脸上愈发惊惧的神情中解到了一些东西。
“怎么了?”
见那位警员终于推上键盘托,转头怔愣地看了过来,林辰这才开口问道。
“林顾问,你提到的方向好像没错,相野美景放那场火很有可能真是为了保险。”他说着,按住表格拖到中间位置,“这里面有三组保险受益人相同的情况,第一组应该是一对姐妹,受益人填的都是自己母亲;第二组,应该是对夫妻,受益人可能写的是自己女儿。除这两组外,最可疑的是第三组,有21位粉丝填写的人身意外保险的受益人是一家基金会。”
“基金会?”林辰很意外,“受益人可以是单位吗?”
那位警员长长吸了口气,然后说:“具体得看险种吧,但既然这里的受益人是基金会,说明他们购买的aih这个险可以。”
林辰点了点头:“你说的有道理,是我的问题愚蠢了。”他顿了顿,又问,“我只是觉得奇怪,为什么这几位粉丝会统一把受益人填写为一家基金会……”
林辰说着,将目光投向那家基金会的名字上——“sc无国界医生联合基金会”。
这个基金会但从名字上看似乎是某个无国界医生组织下属的基金会,林辰对那位警员说:“能先计算下保险总额,然后麻烦查一下宋声声和这个组织之间的关系,他是否曾经号召过粉丝为这个基金会捐款。”
“行,我马上查!”那位警员很干脆地开始继续干活。
听着噼里啪啦的键盘声音,林辰再次陷入沉思。
难道美景意图谋杀3000余人,只是为了21人的保险理赔金额,其中的付出和收益几乎不成正比。
“林顾问,算出来了,每人100万的,总计2100万元。”
“美金?”
“额……单位是我国货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