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从连心下巨震:“有人冒充无国界医生,利用雨林民族进行非法毒品实验?”
“这也是我的推测。”段万山认真道,“我是在那之后遇到您的手下,得知他们是调查官员后,我请求他们回到村庄,销毁所有我们未带出的药物,因为那里可能混有毒品,而那些毒品正是查拉图的目标所在。事实上,您的手下,是在帮助我销毁药物过程中,与查拉图部发生争斗,意外摄入了高纯度毒品,不过他的摄入量非常小,在简单的戒断治疗后,他已经没有大碍了。”
从头到尾,段万山的语气都非常平静坦然,那些充斥血与火、死亡与痛苦的过程从他口中娓娓道来,好像都不是什么大事。
刑从连想,估计他在向病人宣布你命不久矣时也是这个语调,所以他也能用这样平静坦然的态度,对待自己的死亡。
“我明白了。”刑从连淡淡道。
他的话里没有明确表态,可段万山充斥着死灰色的面容上却突然浮现出一种欣慰的笑意,他说:“我能理解你责备自己手下的原因,因为如果我的学生在我跟他说这个病人已经死了的时候还要强行做一个小时心肺复苏我也会是你这个态度。无论如何,确实是他们在帮我,他们编造谎言谎称是我救了他们,大概只是很了解你的为人,想留你下来解决问题。”
“不。”刑从连打断段万山,“你给他们做了戒断治疗?”
这回,段万山终于苦笑:“只是很简单的治疗。”
“如果你不救他们会怎样?”
“这很难说吧……”
“行,我知道了。”刑从连挥了挥手,“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他们欠的债,我会在你死之前还干净。”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这句话太干脆,他话音未落,周围居然重新响起喧闹声,刑从连砸了砸嘴,他仔细听了一会儿,才意识到那种喧闹声并不是他们所在的空间发出的,而是来自于外面。
段万山看了看手表,脸色突然一沉,并带着难以言说的悲痛之意。
“怎么了?”刑从连说话间,径自循声向外面的窗口走去。
“我们在迁徙过程中,有些部族居民被查拉图抓做俘虏,他们每天会在我们面前杀一个人,逼我们走出这幢搂。”段万山深深吸了口起,“现在,到了今天的杀人时间。”
……
端阳听到实验室外的喧闹声时,正在检查猴室,猴群好像感知到什么,突然疯了似地吱吱大叫。
残忍至极的笑声透过墙壁袭来,那应该是人类发出的笑声,其中混合着他根本听不懂的语言,他小心翼翼走到窗边,探头向外看去,在楼下空地上,武装分子拖着一个衣不蔽体的黑人女子来到一栋破厂房前。
端阳第一次看见那样毫无人性的场面。
有人脱下裤子,用一柄□□顶住女人的头,示意她张开嘴为他服务。
女人奄奄一息,被捏住鼻子,被迫张开了嘴……
端阳移开视线,楼下的景象实在太过残酷可怕,他听见有人仿佛在倒数什么。
他回头看着实验室里熟睡的林辰,犹豫是否应该将林辰叫醒。
……
刑从连也站在窗边,他尽量隐蔽自己,避免被对面楼上不那么杰出的狙击手发现。
段万山在他身旁靠墙而立,像是已经看了很多天这样的场面,他双眼轻阖,不愿看楼下的场面。
女人已经被不断出入口腔的性丨器折磨得口吐白沫,倒数声也已经结束。
枪声响起,血浆飞溅,笑声响彻云霄。
刑从连看了看楼下那具□□的尸体,又默默抬头,看了眼达纳蓝到透明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