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醉的心脏在胸膛下清晰搏动,像是有意识般不受他的控制,他只能尽力不去听自的心跳。
他僵住背脊缓缓转过身,眼的人拢在白炽灯亮的灯光下,毛衣面料的柔软冲淡了浓烈到极致的五官,高挺的鼻梁在脸颊上扫下淡色的阴影,一双眼灿若庚星般动人。
衣服的尺寸刚刚好,男人修的手指微微捏着湛蓝色的衣袖,有种随意的慵懒感。
阿亭穿上了他买的衣服。
尽管对方性子喜怒无定可真好看,宋醉的心里第一次升起一个满足的念头,眼的这个人是自的人。
他知道自这个想法很危险,对方只是把自当固定金主甚至不是固定的,却不可避免升起这个贪心的念头。
在宋醉冷静压下想法之际,男人忽然低下头,凝望着他雪白的脖颈。
之被磨蹭的肌肤登时发热,不是太阳底下热烈坦诚的热,是细微处无法言的灼热。
“我真的要走了。”
他拼尽全力才说出这句话,对方的视线落在他脖子上的玉坠上,像是没想过他会带着这条玉坠,蓝色的眼睛里浸着他看不懂的情绪。
如果不是他从没见过阿亭,他都要为他们从在哪儿见过了。
他为男人会问玉坠的,但对方只是手勾住他的衣领,仔细将玉坠放他衣服下,笼着若无其事的郑重。
对方放好泛旧的玉坠,弯下腰附在他耳边用德语说了句:“ichbinfroh,dichmeinemlebenhaben。”
宋醉没学过德语听不白这句话的意思,只感觉男人说德文的语调十分动听,尾音透着若头若无的优雅。
他不得问:“这是什意思?”
男人垂下眼平静开口。
“晚安好梦。”
宋醉从出租房到宿舍,耳边仿佛萦绕着好听的德语,至于他走到阳台浇花才想起,还没说宋天天的事。
宿舍的灯熄了,天色显得为漆黑,不知为什他望着暗沉沉的天色有种不安感。
他的直觉向很准,或者说他的运气一直不好,所有坏的可能都无比真实地发生了。
他对此已经习惯了,冷静浇完花进宿舍,周末殷子涵了家,在床上玩游戏的吴缜提醒:“今天怕是要下雨,你昨天晾的衣服收了吗?”
“嗯。”
宋醉洗漱完躺在床上开台灯看文献,看了一会儿便在床上睡去,伴着席卷而的风声窗外下起雨。
这是秋天第一场淋漓尽致的雨,像是要刮去沪市残余的暑热,在狂风骤雨里他做了一个梦。
梦里他仿佛到了那个噩梦般的地方,那是一个偌大的铁笼,铁丝染着新旧不一的血迹,笼门挂着沉重的锁。
他跟对手被关在笼子里,只有一个人能站着走出去,他经历了八个对手,身体上都是伤痕淤青。
幸好这是最后一次了。
粗糙的铁笼放在一个台子上,台子四周有无数看客,情绪激动地挥着手,像看狗般看着笼子里的他。
随着笼门的开启进了他今天的对手,是个一米八的高个子,胸膛上刺着大片刺青,看着便知道不容易对付。
他之见过这个人,他记得批进的有二十七个人,可还活着的只有一张面孔了。
“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