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雩怕他想太多,忙又道:“并没有说什么,我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和我说那没头没脑的话,皇长孙妃又请我去他们府上,心里没数这才问问你而已。”
秦獠道:“我之前听人说过一件事,皇长孙有一次督办军资,一位皇商想要出这个银子,只是希望能和皇长孙结识一下,送了一个异域女子给皇长孙,谁知道皇长孙把那女子送了回去,还将皇商痛斥了一顿,不但不要他筹备的军资,还吩咐宫内造办处断了这个皇商的生意……人家要拿十万两银子出来,他居然一点脸面都不给。”
赵雩听得惊讶,半晌才失笑道:“这样说对我真的算是客气了?!”她这话其实有些故意这样说的,怕秦獠因为皇长孙对自己的态度而心里不舒服,再要是做出什么得罪皇长孙的事情。
秦獠知道她的意思,看着她摇摇头,道:“是让你上巳节过去?我陪你一起去。”
赵雩忙道:“不用吧?又没有请你。”
“没关系的,请了你,我跟着去也行……你有身子,我这个夫君陪着无可厚非,也是看看皇长孙的态度,如果是见见我,也许就能说些话,说不定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如果不见我……自然就更知道这位皇长孙对咱们的态度了。”
赵雩想了想,这样也行,算是一个试探,毕竟,将来即位的可就是大皇子,接着就是皇长孙的。何况现在秦獠刚刚随皇上出征回来,应该是朝廷上下最看重他的时候,如果这个时候皇长孙依然对他们夫妻有成见,那可真的要好好的查查,是不是之前无意中得罪过这位皇长孙了。
想想秦獠好好的武将,在朝中的口碑很好,背景和后台原本都很单纯的,又立了那么多的功劳,照理说皇长孙应该对他毫无芥蒂的,难道真的是因为自己是生意人,连累了秦獠?
看到她脸上神色不定,秦獠就知道她想的是什么,伸手抓住了她放在桌上的手,柔声道:“别想那么多,你我夫妻一体,看不起你就是看不起我,想要把我们夫妻分开对待,也是绝对不可能的。皇长孙不是笨人,这一点早就应该知道,请你去或者是为了别的,或者也是想要和我走动走动,这些都未可知,不过这一次总要叫他清楚了这一点。”
赵雩顿了顿,点了点头:“知道了,不过不管怎么样,心里有数就行,真要是怎么样的……也别急,有事回来慢慢商量。”
秦獠笑了,道:“放心,他其实比咱们更谨慎,他的态度决定着什么,他自己心里很清楚,他现在更需要拉拢人心。何况,皇长孙只是有些迂,但是不至于和他的太傅一样,眼里除了教条什么都不懂,他今后是可能登上大位的人,若是眼界、心胸也这么窄,皇上也不会那么器重他。”
说的有道理,赵雩点头。夫妻俩吃了晚饭,抱着峥哥儿在院中转转。
“楮国公那边已经关了几个月了,大皇子一直没有处置,是不是就等着皇上回来了处置?”
秦獠点头:“应该是。皇上既然决定了查他们,那就不会在处置的时候手软,只要证据确凿。”
一阵风吹过,二月里的夜晚吹在身上还很冷,峥哥儿打了个喷嚏,秦獠便和赵雩回到了屋里。
秦獠去打仗,峥哥儿一直都和赵雩睡,今晚上奶娘在门口候着,峥哥儿已经知道了,一看到奶娘就是要去和奶娘睡了,自然不愿意,搂住了秦獠的脖子一直叫:“爹,爹。”又指着奶娘:“不去,不去。”
赵雩笑着对奶娘道:“你去吧,不用管……”
“一会儿再过来接。”秦獠突然接了下半句话。
赵雩脸一下红了,白了秦獠一眼。秦獠笑着已经抱着峥哥儿进了屋子。如今屋里还是烧着地龙,暖和的很,赵雩和峥哥儿在屋里正好,而对于秦獠来说,却实在是有些过于热了,在地上跟峥哥儿追着玩了一会儿就热的冒汗,于是将在屋里穿的内衫都脱了,光着膀子。
峥哥儿本来今天就兴奋,跟着他爹玩了一会儿,小腿儿在屋里跑了几圈就已经累了,秦獠抱他坐在榻上,又将自己的小玩意儿一一摆弄了一会儿,就上眼皮打下眼皮,眼睛都快要睁不开了。
奶娘正好过来接,就很顺利的把峥哥儿抱走了。
赵雩才从小屋出来,就被秦獠拦腰抱了,她娇嗔了一句:“我可不行……”
秦獠低低的吃吃笑:“搂着总可以吧?搂着我也舒坦……”
……
第二天,宫里设了庆功宴,早上依然是正点上朝,下午处理政事,酉时许朝廷的官员和命妇们便分别从两个宫门进宫参加庆功宴。
赵雩因为有了身孕,递了折子说明,便没有去。
庆功宴一直到了晚上戌时才散了,秦獠戌时末便已经到家了。
身上带着淡淡的酒味,他自己却说喝了不少,恐熏着了她一回来就赶紧的去洗澡,赵雩进去帮他拿衣裳,却又被他扯住了纠缠了一番,感觉出他微醺,却也知道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