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人许是不知,她最好看的样子,并非谄笑逢迎人时,而是现在这般双眸圆瞪,柳眉高挑,整个人都如呛口的辣椒,真是迎面扑来的一股子精气神,让人舌根生辣,全身酸麻,尝过之后,便念念不忘……
当然她身上值得品尝的地方太多,司徒晟仿佛又回到了少时,当小琳琅第一次赚钱领着他去逛糖果铺子,看着琳琅满目的糖果,陡然不知该如何挑选才好。
正在黏腻的功夫,就听书房门被敲响。
司徒晟怀里方才还绵软的那一团糖,好似陡然被雷劈中,腾得站起,拿起桌子旁的鸡毛掸子,又像模像样地开始掸灰。
可惜她跳起得太狠,膝盖一不小心撞到了桌角,疼得她暗自咬牙。
在冬雪倒茶的功夫,大姑娘许是打扫干净了,头也不回地夹着鸡毛掸子,绕到冬雪身后,略微蹒跚地出去了。
看她走了,司徒晟才抬头对冬雪道:“以后没有我的吩咐,不要进书房来。”
以前府里可没这规矩,冬雪直不楞登地居然问了句:“为什么啊?”
听到这么僭越的话,司徒晟倒是耐心解释了一嘴:“对膝盖不好。”
“啊?”冬雪有些傻眼,一时想不出关联,只是觉得大人待下人太细心,难道是怕她茶水送多了,累着膝盖?
不过司徒晟却不再解释,只是挥了挥手,便让她出去了。
他也重新伏案批改桌案上的公文,他得快些批完这些,说不定一会还能有空看看那位的膝盖。
就在此时,马营副指挥使的宅子里,却不甚平静。
听了堂叔学了那楚琳琅的话后,陈放忍不住冷哼了一声:“真是不识抬举!”
依着他原来的打算,只要随便做个套,这妇人岂不是由着他拿捏?
上次在长街惊鸿一瞥,见了那楚氏之后,陈放还真有些心痒痒。这等年龄正相当的妇人,就是夏日正熟的果,早一些青涩,晚些就过火。
他向来自诩风流,看到这般鲜嫩可口的甜果子,岂有不寻机会品尝的道理?
不过这楚氏小妇不识抬举,不肯堪用。看来得另外想想法子了,反正那侍郎府里能策反的,又不止她一个。
想到这,陈放又是不无遗憾道:“可惜了……”
他的堂叔在一旁察言观色,立刻明白了贤侄的意思,矮番薯嘿嘿笑了一下道:“那妇人不识趣,也不能这般放过,不然以后让人觉得,太子的话如同放屁,全然不被人当回事情了!”
陈放瞪了他一眼:“少拿太子的名号说事!如今宫里那个老四起复。殿下自己行事都低调着呢!”
陈员外连连赔笑称是,不过他又附身,低低跟陈放耳语了几句。
陈放斜瞪了他一眼:“荒唐,这是什么倒灶勾当!”
陈员外却不以为意:“我手里这批人,以前就是在山林里干这个的,娴熟着呢!再说了,她算个什么东西,不过仗着几分姿色,到处攀附男人罢了。就算出了事,她能咬出个谁?只怕自己都得当成无事,怕漏了风声,白白丢了名声!”
陈放觉得有理,只是意味深长地瞟了堂叔一眼,故作清高道:“你这话,今日可没过我的耳,我可什么都不知道啊!”
陈员外心领神会,只是谄笑道:“明白明白,人弄来了,往黑屋子里一关,保证她从头到尾都看不到人!”
像这类事情,陈员外以前也没少干,不然他一个卖茶叶的,如何能在京城横晃?以卑贱之身结交贵人,就得豁得出去,做些人不愿做的脏活!
可惜那姓楚的小娘们不识时务,还真以为背靠个贫寒子弟升上来的清流,就能在京城里肆意得罪人了?
到了第二日,便是一年一度的花朝节了。
楚琳琅除了给司徒晟备了花篮,自己也备了几个,准备送给女院的夫子和同窗。
不过她可准备不起那种太名贵的。府里花银子的花篮,都是备给司徒晟应酬之用的。
她如今的身份是下人,这类应酬,诚意用到即可。所以她的花篮,都是提前几天自制的。
司徒晟被罚闭门思过,不好在这样的节日走街窜巷。而且李将军又来了,跟司徒晟在书房里一呆就是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