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了什么事?”
听到萨默尔的惊呼声,另外几个德国兽医学专家纷纷凑了过去。就连给周晓川帮忙打下手的科赫,也向他投去了好奇的目光。唯有周晓川不为所动,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为克努特放血一事上。
一个德国兽医专家在凑近到萨默尔身边,看清楚了他手中那张检查报告单上面罗列出来的数据后,也跟着惊呼了起来:“上帝呀,克努特的血液中,竟然真的蕴含有重金属,而且量还不轻!难道说,克努特出现的这些临床症状,真的是因为重金属中毒所致?可是,为什么我们之前给它进行血液检查时,并没有检查出重金属中毒这一情况呢?”
重金属中毒……竟然真的是重金属中毒!
包括柏林动物园的园长伯恩哈德在内,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在了专心为克努特治病的周晓川身上。
这个东方小子,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他为什么随意在克努特的身上摸了那么两下,就能够准确的诊断出真实病因是重金属中毒呢?难不成,东方的医术就真神奇到了这种地步?上帝呀,有这样的本领,还要检验仪器做什么?
学过汉语,对东方对中国稍微有些了解的萨默尔,神情严肃地说道:“我听说,中医有一门神奇的本领叫做诊脉。靠着这门本领,他们可以在不借助检验仪器的情况下,通过触摸病患的脉象变化来诊断病因……难道说,这个神奇的东方兽医,就是用诊脉的方法,诊断出了克努特的病因是重金属中毒?”
此刻,他对周晓川的态度,已经不再是最开始的彻底怀疑,而是渐渐有了些信服。这一点,从他对周晓川的称呼。已经由最开始的‘东方小子’,变成了现在的‘神奇东方兽医’,便可看出几分端倪来。
全神贯注救治克努特的周晓川,并没有注意到萨默尔对自己态度的变化。其实。就算注意到了,他也不会在意。因为他来这里,为的是挽救一条性命,而不是获得这些德国兽医学专家的认可。
说句不客气的话,这些德国兽医学专家认不认可,谁又会在乎呢?
要说这会儿最为激动、最为兴奋的人,非科赫莫属。之前众人对周晓川的质疑和否定。让他憋了一肚子的火。要不是还在替周晓川照料着给克努特输血,恐怕他早已经手舞足蹈的冲伯恩哈德和萨默尔等人这般嚷嚷了起来:“瞧见了没有?你们怀疑的周晓川周先生,准确诊断出了克努特的真实病因。现实就摆在眼前,你们还好意思再质疑他吗?哼,我早就说过,周先生的医术极为高明,是你们拍马也赶不上的。现在,你们总归是相信了吧?”
虽然对周晓川准确诊断出了克努特是重金属中毒一事感到很震惊。但同时,众人也对他采用针灸的方法来治疗重金属中毒很是不解。不过,因为有了前车之鉴。他们并没有将疑惑说出口,只是在心里面嘀咕着:“针灸这玩意儿不是一种保健手段吗?好吧,就算针灸真的能够治病,但它怎么可能化解的了重金属中毒?难不成,靠着这些纤细的银针在克努特身上一通乱扎,就能够让重金属顺着淤血流出?这未免也太离谱、太神奇了些吧……”
不管是心存怀疑,还是心存期待,所有人的目光,都在这一刻集中到了周晓川的身上,集中在了他手指间夹着的那几枚明晃晃的银针上。
在使用锋针为克努特放血的过程中。周晓川还捏起了一枚枚柔韧的银针,以闪电般的速度,将其扎入了克努特身上的每一个穴位中。
眨眼间的功夫,克努特身上便遍布银针,看上去就像是披着一件银毛大氅。
缕缕暗红色的血液,顺着克努特身上遍插的银针。渗透流淌了出来。
一股浓烈的血腥味,随之弥漫在整个医疗室里,熏得人心里发翻想吐。
即便是科赫、萨默尔等兽医学专家见惯了各种血腥肮脏的场面,这会儿也被浓烈的血腥味给熏得禁不住皱起了眉头,甚至抬手掩鼻。
唯有周晓川,对这股刺鼻熏人的血腥味没有任何反应,依旧是神情严肃的在为克努特进行着针灸治疗。
随着时间流逝,淤积在克努特皮下的那些污血,渐渐被排除干净了。
同时,在神秘能量的作用下,那些滞留在克努特血液、肌肉、脏腑器官里面的重金属物质,也都被驱赶着,通过克努特身上那一个个扎有银针的穴位,随着污血一起被排放了出去。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使得从克努特身上排放出来的这些污血,腥臭味极强,并且还夹杂着一丝丝让人难以承受的腐败气息。这腐败的气息,就像是在炎炎夏日里放了一两个月腐烂变质后的尸臭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