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发冷,谢谨画的面上却是带笑,手紧紧的握住秦铮的手腕,不让他走出去:“皇后娘娘,现在不是追究谁救了小郡王的时候,最重要的是赶快的派人去通知陛下和长公主,好有一个具体的章程,阿铮正好当面禀报事情经过,好帮忙尽快寻出小郡王落水的真相,还有众位太医,皇后娘娘当将其他太医都招入宫中,王太医没有法子,不代表其他的太医没有法子,小郡王现在还活着,就是最好的消息,一切总要从长计议,若是有人害娘娘,只要用心,定然能够查出。”
谢谨画将那救了二字刻意的加重,加上她专门说起皇帝和长公主,是在提醒皇后,别把所有人都当做傻子,小郡王不论是生是死,那二人总是要询问秦铮的。
皇后真的急着给秦铮定下莫须有的罪名,不过显得自己心虚。
秦铮这个和皇后宫中没有关系的人是好问罪,却也不好罗织害人理由,皇后真的想要脱罪,还是在宫中找为好。
皇后皱眉望着说出这么一番话的谢谨画,想到她方才在自己慌乱时候冷静的反应,对比着自己先前以为对方徒有胆子,莽撞无知的评价,眸色深沉。
皇后此刻意识到自己看错了人了,或者说被某人的伪装骗过,她深深的望着谢谨画,谢谨画不为所动的与她对视,眼底是毫不掩饰的坚持。
她将秦铮挡在身后,保护的意味十足。
皇后收回了盯视谢谨画的视线:“来人,去派人通知陛下和长公主,就说本宫现在走不开身,无法亲自前去请罪。”
“你说的不错,一切还需要从长计议,无论是谁为了陷害本宫将小郡王推入荷花池中,只要查到,本宫定然不轻饶!”
——
元安公主正在和皇帝话着家常,比起那一个个长成多年,已经开始学会觊觎自己身下位子的儿子,皇帝对这个第一女却是一直疼宠有加的:“这么长时间不曾回来,父皇还以为你将朕这个父亲给忘到脑后了,你和驸马难得回京一趟,这一次定然要多留几日。”
皇帝言语中颇为抱怨长公主久久不回京城一趟。
“父皇,女儿也想念你的很,只是驸马和女儿留守靖州,哪里好擅自回来,乾儿当时又小,女儿也只能够按捺心焦,多等了两年,这不是乾儿稍微大了些,驸马便马上向父皇您递了折子回京吗?”
元安公主今年有四十岁了,却是保养得宜,看着只像是不到三十的美妇人,挽住皇帝的胳膊撒娇,看着也不显得怪异。
“你呀,这些年倒是将这些个规矩看的比什么都重,想要回来就回来,还有那般多的顾忌。你以前的性子不是这般的,是不是驸马欺负你了?”
皇帝仿佛在说笑,旁边一直垂首候在一边的驸马却是迅速跪下:“陛下,臣对公主殿下一向敬重,不敢辜负。”
只是一声不敢,一句敬重,让长公主眸子中的色彩黯淡了一瞬。
没有人对心爱的人会用上不敢,敬重二字。
皇帝看了驸马一眼,眼底有些不虞,没有让他起身,却是转首望向元安公主,笑的仿佛一个普通父亲一般:“朕的小外孙呢,听说已经学会千字文了,师傅都夸赞聪明,朕倒是想好好见见,说起来,朕到现在还没有见过他,只是赐了个名字,却是朕亏待了他。”
“父皇能够亲自给乾儿赐名,便是最大的恩宠与看重了,哪里有亏待。。。。。。”
长公主微笑,眸子一弯,看了旁边跪着不动仿佛木头桩子的驸马一眼,正要说几句好听的,内侍总管匆匆的从外面走来:“陛下,皇后娘娘宫中的人求见。”
皇帝皱了皱眉,有些不满,为了皇后打扰元安公主和自己叙亲情。
皇后从前就看元安公主不怎么顺眼,毕竟元安公主是宫中的第一个孩子,非皇后所出的孩子。
皇帝很难不多想。
“父皇,皇后娘娘既然有事求见,定然是要事,还是不要因为女儿耽误了。”
元安公主拉了拉皇帝的袖子,温声道。
“让人进来吧。”
皇帝拍了拍元安公主的手,沉着声吩咐了一声:“还有驸马,也起来吧。”
长公主驸马起身,内侍总管也领进来一个人,是一个女官打扮的人,低垂着脑袋,身子在微微的发抖,一走到大殿中央,膝盖一软,已经跪倒在了地上。
“皇后遣你来此何事?”
皇帝对皇后宫中调教人的手段也开始不满了,这般没有个担当镇定的也是能够到御前传话的吗?
“启禀陛下,方才小郡王在皇后娘娘寝宫附近意外落水,幸被救出,现在太医院的人正在施救,皇后娘娘在那边看护不敢离开,只能够让奴婢先来禀告一声。”
那女官声音有些抖的说完。
旁边的元安公主已经是身子一晃,眼前发黑了。
“什么小郡王,你说的是哪个!”
元安公主咬牙站直了身子,从皇帝身边径自走到那女官面前,伸手抓住对方的颈子,眼眸中满是阴沉急怒。
郡王位,只有极其受宠的公主或者王爷的儿子才有希望获封,郡王不比郡主,是有实权和封地的,而在整个大庆,下一代中唯一的一个郡王只有她的儿子。
“奴婢,奴婢只是奉命来传话的,公主息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