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灯火现在还亮着。
他的眉头皱的更紧,轻轻的推开门,一眼便看到谢谨画半倚靠在床头,手上拿着一卷书,正聚精会神的看着呢。
“姐姐,这么晚了,怎么还没有睡?”
秦铮走到谢谨画身边,望见她手中的书卷是一本药草书。
秦铮的话语中带着些不赞同。
谢谨画前几天一直昏迷,才醒了不到一天的功夫,哪里就能够熬夜了。
说着话,秦铮伸手从谢谨画手中将那本草药书抽走了。
谢谨画正看到有意思的地方,手上一下子空了,抬头望见了秦铮,忍不住瞪了他一眼:“还我。”
谢谨画在秦铮面前一向都是冷静懂事,显得格外的沉稳,此刻微微鼓着脸颊瞪着眼睛的样子,却是莫名的可爱,和秦铮那种莫名的年龄差距都没有了。
其实她本来就比秦铮大不了几岁的。
秦铮心头一动,将手中的书放到了身后:“姐姐不是小孩子了,看书什么时候不成,哪里需要熬夜看,郑先生难道也不说说姐姐吗?”
因为谢谨画一直以来表现的沉稳成熟,秦铮逼迫自己更加成熟,他想要让她将他当做一个可以依靠的人。
此刻他和谢谨画说着话,居高临下的,居然还真的有那么点儿唬人。
谢谨画望着秦铮那张逆着灯光的脸。
五官深邃,轮廓深刻,逆着一半的灯光,让那张脸上的痕迹越发的分明清晰,谢谨画望见了秦铮面上已经变浅了的疤痕,因为几次伤口复发,便是用了再好的药膏,也总是会留下痕迹。
她注意到,他脸上又增添了一道新的伤痕,在眼角的位置,若是稍微一错,便会伤到眼睛的。
谢谨画恍惚间,想到了在井底时候濒临死亡时候的害怕感觉,想到了在黑暗冰冷中等待着命运裁决的一刻。
他脸上的这道伤,也许又是为了她受的。
就如同徐州城的时候,秦铮满身的伤痕,都是为了她坚持去徐州城。
“阿铮。”
谢谨画忍不住慨叹的喊了对方的名字。
“嗯?”
秦铮不知道她唤他的名字要说什么,她唤,他便应。
谢谨画伸出那只没有受伤的胳膊,对着他轻轻招了一下。
秦铮下意识的往前了两步,蹲下:“怎么了?”
完全忘记了方才还下定决心要好好说说谢谨画。
要让谢谨画知晓,做任何事情都必须要注意身体。
“脸上的伤怎么弄的?”
谢谨画的指尖轻轻碰触秦铮的眼角,眼中带着些心疼。
“不小心伤到了,这几日追查西元奸细和那些天香园杀手,有不少狠角色。”
秦铮感受着眼角轻柔的碰触,带着些许的痒意,轻声道。
其实是那一日在天香园时候被那些杀手伤的,只是不想给谢谨画知道,怕她心里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