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氏的声音自己低了下去。
她自己也知道,那完全就是两码子事情。
那些女子不姓谢,那些女子所出的孩子,如何会和谢家一条心。
待到黄氏的声音彻底的消下去了,齐王妃面上露出了疲惫失望的色彩:“母亲,算了,既然画儿不愿意,那就算了,只是要让王爷失望了。”
看着齐王妃那真心失望的样子,黄氏不解,她左右看了看,压低了声音:“淑儿,我不明白,先前你打算的我知晓,王爷对谢谨画有心,谢谨画若是不能够孕育子嗣,定然对你留下的孩儿照料有加,可是那是你也出事的前提。”
“可是现如今你虽然失了孩子,命却留下了,何必要再将谢谨画送到齐王府中呢?”
黄氏犹豫了下:“再者说,从前她的性子虽然霸道些,却对谢家,对我和你们两姐妹真心的很,便是王爷再迷恋她,只要把好了关,都没有打问题。可是现如今,她的性子与以往大不相同了呀。”
现在的谢谨画,若是真的让她入了齐王府,到时候齐王妃哪里还有立锥之地?
齐王妃望着黄氏,半晌:“我何尝不知,只是我腹中的孩儿没有了,又不能够再生了,王爷现在对我定然是失望之极,再情深的伉俪,也总会产生嫌隙,王爷对画儿有心不是一日两日了,我也不想着争宠什么的,只希望画儿入了府,能够让王爷对我失望少那么一点儿,让王爷开心一点儿。。。。。。”
黄氏再也说不出什么劝说的话。
男人的心若是去了旁的女人身上,再是做什么,也挽回不了了。
“母亲,这是我唯一想到的让王爷对我不再那么生气的法子了,我身下还有珺儿,我不能够做一个彻底失宠的王妃,母亲,你一定要帮我!”
齐王妃抓紧了黄氏的手,眼中满是苦涩与乞求。
黄氏心头一疼,再也不记得那些个从长计议,那些个利益纠葛,也忘记了谢谨画现如今的厉害,只是咬牙:“淑儿,你放心,母亲总会帮你的。”
既然软的求谢谨画不成,既然谢谨画拿出皇帝做幌子,那她就让谢谨画不得不进入齐王府。
只是到时候,就不是什么风风光光的侧妃地位了。
黄氏眼中只有阴冷。
做娘的喜欢勾引男人,做女儿的也来勾引她女儿的男人,她不会让谢谨画好过的。
——
黄氏当天下午就带着谢谨画和谢谨瑶离开了齐王府。
齐王府一片凄风苦雨的,呆在那里也不自在。
谢谨瑶这一次没有再闹,她出奇的平静,只是最后望向齐王府的眼神阴沉沉的。
齐王府的一场闹剧弄的是满城风雨。
虽然齐王后来将事情栽到后院一个侍妾的身上,可是当时在场的人太多,谁心中没有那么一点儿想法?
谢谨瑶的名声确实是坏了,且比她想象的还要坏。
京城中那些交好的人家小姐,再也不愿意和她联系,再也不给她递帖子,谢谨瑶就像是被整个圈子孤立了一般,若是往常,谢谨瑶定然早就大吵大闹,将府中掀了半边天了,可是这一次,她沉默了。
躲在自己的房中,已经好几日了。
除了让人送去一日三餐,再也没有让任何人接近。
黄氏一开始对谢谨瑶再多的恼怒,待到谢谨瑶这样的反应之后,也忍不住转为了担心。
而谢谨画,她现在也有为难的事情,那就是秦铮。
此刻少年正面无表情的半跪在谢谨画的身前。
他捧着她的手腕,望着那上面那道结痂了的疤痕,手指轻轻的在上方拂过,却不敢用一点儿力,眼底是一片隐晦的色彩:“姐姐,疼吗?”
谢谨画有些不自在,秦铮现在的样子,她总觉得自己好像做了对不起他的事情一般:“一点儿都不疼,而且这么一道小伤口,换来了现在的平静,值得。”
她忍不住抽了抽手,少年的体温偏低,可是此刻他那只握着她的手,却热的发烫。
秦铮松开了手,这一次,他没有再强拽着她的手,因为他现在明白了,若是没有真正强大的足矣保护谢谨画的力量,再是拽的紧,也没有用。
只是让谢谨画为难罢了。
秦铮抬起头,从小往上仰视着谢谨画:“姐姐,不值得。”
再大的利益,秦铮也不愿意谢谨画身上多一道伤痕。
对他来说,再大的利益,也不值得换取谢谨画的一点儿伤势。
她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