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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俩睡了?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啊,你别是个四捆一的?我可不要针扎一般的幸福!”
耳边来回倒着萝涩的话,他瞬间原地爆炸——
四捆一?四捆一?
夭寿了。
*
用过早饭,她总算接受了梁叔夜搬回来的事实。
至于京城梁夫人安插的眼线问题,梁叔夜说他会妥善处理的。还是沿用了他一贯秉承的信念,天下没有用银子解决不了的事,如果有,那就说明给的还不够。
用过了饭,她走到北屋廊下,用葫芦瓢儿舀水给两盆秋葵浇了浇,心里盘算着——既然打算留下来,那来年春前,她要在这个小院搭个凉棚,再种些倭瓜和草茉莉,来年秋色会更加浓郁。
不像现在,除了海棠还结些嘉果,整个院落灰淡淡的,让人瞧着寡淡。
“萝涩!”
笃笃敲门声响起,萝涩顺耳听去,认出是牛长庚声儿。
去给他开了院门,萝涩见人面色焦急,秋寒天满头是汗的,便问道:
“这是咋了?跑得这么急,可是铺子里出了啥事了?”
如今她是怕了,生怕姜氏又给她出阴招!自打娘子大人重新开铺后,牛杏花的公主驾到根本没人再去光顾,她跟王氏还守着个铺面儿,每日空打算盘珠子,秋天连个苍蝇也不需挥赶。若闲起来无事,回头再红眼她的铺子,也是一桩烦难事儿。
牛长庚擦了一把头上的汗,口吻焦急:“铺子好好的,是粮价!粮价这会儿子涨疯了。”
梁叔夜听见院门口响声,从北屋出来,他拧眉问道:
“现在多少?”
“三两二!”牛长庚显然也对这个价无奈了。
萝涩心下诧异,跟梁叔夜对视一眼,这才短短半月时间,粮价竟从二两四涨到三两二了!前所未有,闻所未闻啊。
“是真的,昨个儿不知道哪里起得风,说是漕粮在海上碰上了贼寇,船队被截粮了!朝廷的邸报马上就到童州,今儿十月漕粮根本进不了码头粮仓!”
“薛大成呢?”梁叔夜立即问道。
“在铺子里呢,我盯得呢,决计不是他说的”牛长庚把薛大成保下来了。
“应该不是他,这事儿说出去对漕帮没好处,而且我与他约定,等囤粮后,随他一同去江浦漕帮分舵,他在江湖安身立命,不敢违约食言的”
萝涩抿着唇,思忖良久才道:“看来姜氏要收网了,她故意放出这个消息来,想把市面上的粮价再炒一波上去……也不知余大人那里准备的如何了?”
“没那么快,从周边府县收粮,最快的也要十天半月才回来。选择这个时候收网,恐怕朝廷的邸报马上就要童州了,到时候板上钉钉,谣言成真,那一切都没得挽回了”
梁叔夜眸色沉沉,决战在即,就看是邸报先到,还是余有龙的收粮队先到了。
踯躅之间,又有两个衙差匆匆跑来,他们齐齐开口:
“牛家村牛乾家被人砸了,有人报了官,现下正要去拿人哩,听说那家与姑娘要好,我便来提前知会一声!”
“邸报到驿站了,叫咱兄弟给绊住了脚,不过只有五天时间,五天后,邸报必到童州!”
两头都是紧急事儿!
梁叔夜见萝涩神色焦急,便道:
“我去找余有龙商议邸报之事,你马上去牛家村看看,别叫三娘吃亏,我让桑柏跟着你一起去,自己当心!”
萝涩立即点点头,突然想起什么,便跑去房里打开钱匣子取了银票出来,揣进袖口里,她拉上桑柏跑出了院子。
桑柏跨坐车辕儿,双手用力一振马缰,马车直奔牛家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