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皇兄一向看重也抬举广阳王府,要真是王府用医,有外头的大夫调理不了的,都是宫里头调了太医过府去诊治,要用什么药,甭管再名贵,皇兄也从不吝啬,都紧着好的给王府用上。
广阳王这会子打听这些人的下落……
黎晏嘶的倒吸口气:“这么说,他也对魏业起了疑心了?”
“可怪就怪在这儿了。”赵隼皱巴着眉头,苦着一张脸,“要说广阳王殿下起了疑心,那就该一查到底才对,可偏偏派出去的人,查了有这么小半个月时间,又都没了动静,外头的消息如何,咱们也不得而知,只知道这阵子,王府又归于平静,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这就邪了门了。
广阳王是带兵出身的,带兵打仗的人好些时候认死理,说不好听点儿是一根筋儿,他要是对魏业起了疑心,觉得昔年孙夫人的死实在蹊跷,而且魏鸾的身世也值得去查探推敲,那他就绝对不会轻易收手,怎么着也要追查到底才对。
可现如今呢?
黎晏彻底坐直了:“还留了人盯着王府吗?”
赵隼点头说是:“留了人,日夜盯着王府动向呢,这是他们紧着飞鸽传书送来的消息。”
黎晏哦了声,反手摩挲着下巴,做了一副沉思状:“这样,还叫他们继续盯着,这阵子广阳王府要是进了什么脸生的人,或是有什么异常,再飞鸽传书来告诉,我现在倒是很好奇,广阳王,他想干什么。”
他不能不提防着广阳王,秦令歆毕竟是广阳王的掌上明珠,虽然说这十几年来,他从没有插手过孩子们之间感情上的事儿,可其实很多事情,要没有他默许纵容,秦令歆也干不了,更不敢干。
谁也不知道他从前不插手,今后会不会一直都不插手。
这次湖州的流言,黎晏不知道是怎么传回京中的,可细细想来,只怕他的一举一动,都在广阳王府眼中,如此想来他又是恼怒,又是心惊,无非是怕广阳王为了秦令歆,暗地里给他下绊子。
这个事儿还没弄清楚,他想尽了法子要瞒着宫里头,倘或叫广阳王捅开了,那才真是一发不可收拾。
魏鸾的身份变的尴尬起来,是她娘和别人私通生下的,这个名声太难听了,皇兄一定不会接受,就连母后,要是知道了,都不会再宽纵着他,除非能证明,魏鸾就是魏业亲生的,或是她的那个生父,能叫皇兄和母后放下这所谓的脸面,到了了,不声不响的,许了他和魏鸾的婚事。
眼下看来,不管怎么样,都得先稳住了王府。
黎晏定了心神,面色凝重:“告诉京里的人,不管广阳王府有什么事,第一时间来报我知道,倘或王府的人,要做任何对魏家、对魏鸾不利的事,也就不用再怕打草惊蛇,叫他们想尽一切办法,阻止了。”
这些日子事情虽然多,刚出事的时候黎晏也都震怒,可时间久了,他渐次的理出了头绪来,似这样面色凝重的时候,也就变的少了。
这会儿赵隼一见他这样,心下一沉:“主子是怕广阳王借此机会,拨弄是非,叫陛下更厌恶二姑娘,从而好叫郡主……”
他没敢说完一句囫囵话,可是黎晏的表情,已经告诉他,他猜的是对的,说的那些,也一个字都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