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澈帝国中部偏北皇城所在。天空之中浓厚的白色云朵在缓缓消散,灿烂的阳光投出一道道光束射入皇城。整个皇城已经是稳定下来,一片繁华忙碌景象。四通八达的街道人来人往、车马穿梭。酒肆商铺,吆喝叫卖之声此起彼伏。混乱了几天的皇宫亦是安稳,金灿灿的阳光照耀着黄色的琉璃瓦熠熠生辉。诺大的皇宫显得静谧安详,各种巍峨殿宇楼阁傲然挺立,显示着国家强盛的气息。
皇宫主殿宣和殿内,重新组建的百官齐立大殿之中。丹樨之上,身穿金色龙袍戴着冠冕的十六岁新任帝皇管誉笔直的坐在龙椅上边,正襟危坐,全然不似管笙那副慵懒之态,倒像是一个端端正正认真听讲的学生一般,面容威严的注视着下方众官。
“陛下!帝国北部,已故的平北大元帅孙平旧部势力联合起来,另外立了一名十二岁的小王爷管滕为帝!不知此事应当如何处置!?”一名身穿铠甲的将军执笏走出,向着管誉弯腰说道。
“这样么!?嗯……当拟定一封圣旨前去警告,让他们放弃这般无知作为!若是不愿臣服,便派兵攻打!”管誉想了想,开口说道。
“咳咳……”然而,管誉的话语刚刚落下,站于下方左侧百官之首的震东大元帅李元孚却是咳嗽了两声。
管誉一怔,咽下一口唾沫,咬了咬自己的嘴唇,开口说道:“不知震东大元帅有何意见!?”
“本元帅认为陛下所言极是,安排妥当。应当按照陛下所言行事!”李元孚也不向管誉施礼,只是高昂着头颅,瞪大双眼盯着管誉,似乎在警告他。
管誉顿时像是犯错的孩子般低下头,眉峰却是紧皱起来,想了想,开口道:“朕略感不适,还有什么事情上奏快些说罢,一切皆听从震东大元帅安排!”
管誉说完此语便再不开口,接下来百官上奏几乎都是震东大元帅在安排处置。
不过管誉也并非呆坐着,而是认认真真聆听着众官所奏,并且仔细的分析着震东大元帅的处置方式。虽然是迫不得已登上帝位,然而管誉也不是个傻子,从小天资聪颖,而且沉稳理智。知道此刻自己在震东大元帅的挟持之下,不好有什么特别的举动。原本他还想要表现一下自己的才智和处事能力,本以为李元孚是真的在辅佐自己,但是现在他却转变了思想。这李元孚分明是将自己当做傀儡,并且自己父亲死亡之事恐怕也和他脱不了干系!管誉在心中暗暗狠心,想着必须要用什么办法将李元孚除掉才行。不过,现在需要做的是,必须将自己的聪慧隐藏起来,若是被李元孚发现自己对其有了意见,指不定会对自己动手。
于是,管誉开始假装坐于龙椅之上十分不耐烦模样,一会儿摆弄手指,一会儿玩弄腰带,时不时摸一摸旁边侍女的屁股,表现出昏庸无能之态,而耳朵与心思却全在下方众官所言的国家大事之上。
通过众官上奏言语,可以知道此时的帝国已经是显得有些混乱起来。除却北方管滕之外,在帝国南部地区更是有许多地方打着管笙的旗号开始聚集军队准备造反,同时,帝国西部由于没有了安西大元帅孟奎武坐镇,已经是燃起了战火,许多山区城池已经是陷入战斗之中,而任命西部大元帅的圣旨根本无法进入西部地区,西部地区的门户所在封城也已被顽固分子占领。希澈帝国即将面临巨大的危机,一场恐怖的灾难在所难免。
李元孚一边安排处置这些事务时候,还时不时的看向龙椅上边的管誉,询问一两句管誉的看法。管誉却是指东道西,胡乱敷衍,说些错误的策略出来。李元孚看在眼里,心中却在冷笑。
当所有事务皆是处置差不多时候,突然有着一名身穿金色铠甲的士兵冲入大殿。这名士兵进入大殿之后,竟根本没有向龙椅上边的管誉行礼,而是径直来到李元孚跟前,单膝跪地,禀报道:“大元帅!帝国西部岩城来报!说有许多狼人入侵,岩城危在旦夕,请求支援!周围城池皆是派兵前往救助。然而,据说狼人多达几十万之众,并且飞掠空中,正朝着帝国西部快速移动!”
“狼人!!?”李元孚略感惊异,眼珠子转了转,心想,看来是灵兽山脉之中的野兽种族也想趁此机会出来占些便宜!如今安西大元帅的几百万神勇军还驻扎皇城之外,知道帝国西部战乱情况之后恐怕皆是担心自己家中安危,到时候军心动摇,必然溃散返回!不若以此为由将这些军队调遣去将那些狼人对付了,无论成败,对西部势力都是极大的损失!
仔细思考一番之后,李元孚当即让得身旁一名参谋官取出纸笔,令其写出几道调遣军队的命令,然后从腰间取出大印盖上,将虎符交给这名士兵,吩咐道:“速将这些命令下达给诸位将领,让他们即刻出动前往西部剿灭狼族之人!”
“是!!”这名士兵接过好几道卷轴,揣着虎符慌里慌张的身形闪掠,化为一道金光从这大殿之中窜了出去。
竟被震东大元帅李元孚手下这般无视,管誉气得脸都绿了,死死的攥紧了手,用力的掐着身旁侍女的屁股,令得侍女发出一声尖叫。
“娘的!摸一下你屁股叫唤什么!!来人,给朕拖下去斩了!!!”管誉无处发泄,只能拿这名无辜的侍女开刀,当下一脚将这名侍女从丹樨之上踹下去。
见得管誉发怒,一旁站立的几名羽林卫慌忙上去,直接将这名惊吓得痛哭流涕的侍女从大殿之中拖了出去。
管誉的举动令得许多官员大惑不解,不知管誉无缘无故为何生气,怎么偏偏在上朝时候摸侍女屁股,看来也是个荒淫无道的帝君啊。
“哎!!”下方许多官员轻轻摇头叹息,感觉这是国之不幸。
李元孚见得管誉发怒,面含嘲讽冷笑,向着还在不断上奏的百官说道:“陛下身体不适,诸位若是还有什么大事需要禀报处理,请移驾前往元帅府!退朝罢!!”
“退朝!!!”李元孚说完之后,一旁侍立的太监发出尖细的叫声。
于是,百官纷纷散去,朝着大殿之外走。
李元孚也是转身大踏步向着大殿之外走去,其参谋官却突然凑近其耳畔,轻声说道:“元帅!管誉此子似乎有些想法,应当注意防备才是!!”
“哼!此子聪颖早有耳闻,今日这般模样不过是装给我看罢了!不过这又如何!!哪怕他再怎么智慧有能耐,也不是我的对手!就让他装一辈子傻子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李元孚大笑着,加快了步伐。
管誉站立丹樨之上,默然注视着快速离去的众多官员,此刻他已经是气得面色铁青,浑身都在发抖,上下牙齿“磕磕磕”的打颤。心中对李元孚已经是有了无尽的怒意,但是究竟应当怎样才能将之除去呢?管誉忽然注意到走在百官最后边的身穿道袍的左丞相唐峻!原本帝君不适之时应当由丞相处理事务,但是唐峻竟自始至终都不发一言,只是静静伫立此处,仿佛这些事情与之无关。但是管誉却是看出了唐峻的与众不同,全然没有讨好李元孚之意,但也不会刻意抵制,这完全是一副韬光养晦的态度。如果自己要寻找他人帮助,那么唐峻便是最好的人选!就算自己选错了,那也只能怪自己命运不济。只是,自己身边皆是李元孚的眼线,究竟如何向唐峻表露自己的心意?
“陛下……陛下……”在管誉愣愣的出神之际,身旁的太监却是轻轻的呼唤道。
管誉方才回转心神,发现整个大殿已是空荡荡的没有了人影,咬了咬牙邦,在侍女的搀扶之下回了寝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