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4年6月21日
hepburn”
此情此境,沈杏生只想在李澜面前高呼一句“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
他抬头看着马修,郑重的说道:“赫本小姐的心意我已收到,如海恩情,我代华国四万万人在此谢过。”
“先生的感激我会转达给我家老板,另外她让我单独捎给您一句话。”
“但讲无妨。”
“她希望您能遵守诺言――这世上只有一位李·赫本,再无其他人。”
沈杏生沉默良久,最后他艰难的点了点头道:“我明白她的意思,她……算了,轮船即将离港,我们先走了,再见。”
马修站在原地目送一行人远去,和他一起来的那两个男人也在前面的大部队中,即李澜委派的负责货物交付的可信之人。
“任务完成……嗯,去酒吧喝一杯庆祝一下。”
马修自言自语道,脸上露出雀跃的神情,然后他驾车离开了码头。
伴随着汽笛的一声长鸣,“伊丽莎白号”邮轮驶离了纽约港,正式开始了她为期三十九天的航行任务。
沈杏生望着渐渐后退的海岸线,心里不知怎地竟莫名有些感伤,他对着纽约市的方向轻声道:“山高水远,相会无期,你……保重。”
“既然你想去送别,为什么到最后关头放弃了?”
布兰彻坐在地毯上疑惑的问道,从她的位置,恰好能把李澜的神情和动作收归眼底。
“你不懂。”
可我也没懂到哪里去。
李澜的目光描摹着手心的纹路,繁复凌乱,一如她此时五味杂陈的心情。
她是地球二十一世纪的李澜,也是这个世界的李阮君,无论她如何逃避其中的纠葛与牵连,兜兜转转,最终还是回到了原点。
其实她早就发现了,李澜已经不是李澜了,从恢复李阮君记忆的那一刻,到之后你来我往的渗透,时间越久,这种渗透就越深。
最明显的改变――手上沾着六条人命的李澜,折磨起人连眼都不眨的李澜,被几百发子弹打得稀烂脸上还带着笑的李澜……
竟然成了今日爱撒娇使小性、喜欢漂亮衣服和首饰、怕痛怕累的李·赫本。
李澜恐惧于这些改变,尤其是沈杏生的拜访,他唤她“李阮君小姐”,他讲着李阮君的往事,他恳求她帮忙……而她呢?她好像被什么鬼怪附身了一样,心潮澎湃,恨不得亲自上战场杀敌,为故国抛头颅洒热血,在所不辞!
可李阮君的国不是李澜的国啊。
所以,她是李澜?还是李阮君?
“唉……”
布兰彻轻叹一口气,她看着李澜陷入激烈的思想斗争中,无奈的摇了摇头。
解铃还需系铃人,赫本自己钻了牛角尖,她能做的就是默默陪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