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其中一套,陈丽娜上辈子还住过呢。
当然,四合院里的暖气不好烧,厕所动不动就堵,其实并没有楼房舒服,但住四合院,那叫个情怀啊,再说了,哪有这样儿的,一个官司一打,直接就把人房子给占了的。
陈小姐气了几天,要不是小丫头够乖,吃了就睡睡了就吃。
要不是陈丽丽因为她生的也是闺女,月子伺候的尽心,饭食做的可口,要不是三个蛋儿也很乖,就连作业都主动做了的话,陈小姐真的恨不能抱上妹妹就坐火车,上北京打官司去。
这不,28号这天早上,陈丽娜还没起来了,就听隔壁王姐隔墙叫着呢:“丽娜,你听说了没,有个地方地震啦。”
陈丽丽醒的早,不正在扫院子呢嘛,就问说:“是吗,震的严重吗,是不是唐山。”
“可不,收音机里说昨天晚上地震的,听说震的可严重了。”
陈丽娜也从炕上下来了,这不,终于包上她最嫌弃,最丑的头巾啦:“你听收音机里说了没,死的人多不多啊。”
陈丽娜记得上辈子,这回大地震死伤的人特别多,所以,她才会在坐月子期间,把聂工给打发出去的嘛。
“听收音机里说,估计至少好几百了吧,说有些不相信有地震,不肯疏散,还有些人吧,疏散完又往回折了嘛,不料及,估计就埋里头了。”
陈丽娜哦了一声,也不知道该咋说,总之,很多事情,没发生的时候你努力了,做到自己该做的了,就跟养孩子似的,长大了这后的路就不是自己能掌握的了嘛。
从现在开始,她该担心的,就是聂工啥时候回来了。
而聂工呢,一直到八月四号,才胡子拉茬,提着个旅行包从外面回来了。
一进门,见小陈在厨房里干活儿呢,他就呆住了:“我不是给了陈丽丽三百块钱,叫她照顾你一个月,你怎么才满月就下厨房啦?”
“她家里也有孩子,我就给打发走啦。”陈丽娜说。
其实还是吧,陈丽丽嘴太碎,老爱出去串门子,一串就是一两个小时,顿顿饭做不到顿数上。
陈丽娜多麻利的人呀,几天就受不了啦,这不也满月了嘛,妹妹很乖,除了尿尿,吃奶时哼唧几声之外几乎不哭,又有几个儿子照顾。
自己做的饭自己吃着舒服,她不就操持上了嘛。
聂工一闻:“懒疙瘩,我好久没吃过这东西了。”
“嗯,知道为啥我现在不做懒疙瘩了吗?”陈丽娜故意的,声音很大,毕竟大的几个现在耳朵贼着呢嘛,就跟狗要人夸才会跑,他们也要时时夸两下,才会干活儿更卖力。
“现在呀,咱们的卫民,卫国和卫疆,已经不是懒疙瘩啦,勤快的不得了,不信你进去看看去。”陈丽娜笑着就说。
她在面里揉了煮熟的葫罗卜汁,菠菜汁和西红柿汁,把一块面饼往漏勺上一压,一只只颜色各异的懒疙瘩,就滑到锅里面去啦。
呛的浇头有羊肉臊子汤的,也有浆水的。
她刚生完孩子,不敢吃酸的,但几个孩子可以吃呀。
边疆现在不说水果,蔬菜也丰盛的不得了,她偷懒,没有多炒菜,就炒了一盘红红的大甜椒,和着聂卫民特意跑了趟农场,从何兰儿那儿弄来的肉臊子一起炒的,不但不辣,还一股甜味儿,就着懒疙瘩吃,甭提多香了。
聂工进了卧室,一看三蛋坐在炕上,怀里搂了个小娃娃,正在拿奶瓶喂奶呢,这个儿子毕竟是刺儿头嘛,他说一句能怼他十句的。
聂工没敢惊动就退出来了,问陈小姐:“你咋敢把那么小的娃给他抱?”
“他抱的姿势比我好,还会拍奶呢,为啥不给他抱呀。”陈小姐自己都没抱过几回妹妹呢。
聂工一看窗子外头,聂卫民蹲在菜园子旁,正在洗啥呢,墙上的铁丝架子上,挂的全是尿布。
“你居然让聂卫民给孩子洗尿布,你就不怕他洗不干净?”聂工于是又说。
“聂卫民看不上我洗的呀,他总说我没搓干净。”陈丽娜说。
聂工心说,这个家里咋是颠倒的。
陈丽娜生了孩子的人跟没事儿似的,倒是儿子们贼勤快啊。
“小孩子的力气能有多大他就能搓干净尿布,而且洗衣粉是化学物品,要是清洗不干净可是会残留的,卫民,你放着,尿布我来洗。”
聂工都顾不上吃饭,挽起袖子就出去啦,回头还指着陈丽娜:“那有你这样的妈呀,孩子的事情,居然指望几个小孩子。要我说,陈丽娜,我真疑心我闺女就是后妈养的,或者在医院给安娜调换了,否则的话,你咋一点就不懂得疼爱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