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过一次,怎会不知,这丫头心机没有,也很听话,听宝莲的话,至于勤快,那是半点沾不上边的。
不过,既然打算收下,与其挑剔不如再卖个好。
“妈妈,都说女大十八变,过几年兴许就不一样了,到时候再抬举了也不是不行,”楚维琳又与那丫头道,“以后,就叫雁君吧。”
郑妈妈喜上眉梢,在侄女背上用力一拍:“还不赶紧给姑娘磕头。”
雁君憨笑了两声,跪下磕了头。
小丫鬟们的**素来都是宝莲在做,等楚维琳回了屋,郑妈妈对着雁君千叮咛万嘱咐,又与宝莲说了会儿话,这才高高兴兴地走了。
仲冬过半,府里的丫鬟婆子们已经嘀咕着腊月里的行事。
新裁的冬衣送来了,几个姐妹具是两套小袄、两条裙子,又添了一件兔毛斗篷。
楚维琳被陆妈妈催着一一试了,各处比划了一番大小才好,随后,陆妈妈又去伺候楚维琮试衣,回来时又是欢喜又是难过,楚维琮一年比一年长得俊秀,偏偏自家太太再也见不到一眼了。
陆妈妈感慨了半个时辰,叫外头传进来的消息惊了一惊,沉着脸不说话了。
楚维琳见此,把宝莲、宝槿都打发了,拉了陆妈妈去了内室,低声问道:“是什么事?”
陆妈妈来回踱了几步,下定了决心附耳与楚维琳道:“就是姑娘上回让奴婢去打听的事体。”
楚维琳一愣,等想起来要打听的事情,不禁心跳加速,追问道:“真有问题?”
“是。”陆妈妈点了点头。
虽在意料之中,可真的坐实了,心里也是七上八下。
楚维琳深深吸了几口气,试着让自己平复下来:“妈妈详细与我说说。”
主仆两人一块坐下,怕隔墙有耳,声音压得极低。
那夜楚维琳提点之后,陆妈妈自然是上了心的,她去二房走了一圈。
二房那儿自打阮氏进了门之后,陆陆续续换了不少人,除了被楚维璟带去了前院的一个婆子两个丫鬟,孙氏从前的心腹一个不留,剩下来的也就是郑妈妈这种边缘人,两边都不得信任。
阮氏带进来的陪嫁定然是嘴严的,不用指望从她们嘴里轻易探得消息,万一叫她们起了疑心,更是适得其反。
其他人近不了阮氏的身,越发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了。
陆妈妈排摸了一下情况,并没有试探任何一个人,而是换了个方向,去寻已经被放出府的那些老人。
并不好找。
不清楚到底是去了哪儿,到底还在不在京里,陆妈妈又是一个内宅妇人,费了许多心思也无着落。也是老天注定,让她寻到了一个接生婆。
那婆子夫家姓张,娘家姓李,她的妯娌张陈氏就是替阮氏接生的人。
张家前年分了家,张陈氏跟着她男人离开了京城,妯娌两人自打那时候起就没见过,但这张李氏隐约记得些旧事。
京城里的接生婆子很多,有些做小老百姓生意,有些只进官宦人家,她们两个不高不低,偶尔能进大宅子里伺候一回,可为了生计,也不会推了小门小户。
那年京城里落雪早,十一月末时就已经积了厚厚一层。
阮氏因为月份不到,楚家没有备好产婆,等见了红了再四处去找,哪里还能找到最好的那几位?张陈氏运气好,那几日正巧歇在家中,被急急招进了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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