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电话联系。”
走出皇家洗浴中心,我和苏醒在路边叫了一辆出租车直接回家。还没进家门,就发现父亲站在街口大骂,原来大黄出事了,最近农村里偷狗的特别多,狗贩子趁人不备,用麻醉枪射击大狗,然后拖上面包车就溜之大吉。
我们家大黄养了六年多,非常有感情,被麻醉枪打晕后,幸亏父亲及时发现,呦呵一声把偷狗的贩子吓跑了,这才留住大黄一命。
大黄是条土狗,没啥本事,看门也不灵验,随便一口吃的就不叫了,但是父母都很善待它。
养狗也不全是看门,更多的是陪伴。
晚上我接到一个电话,是杨曰归打来的,他已经完全醒酒了,哼哼唧唧说是胃里难受。
“哥,今天咱们打的那几个人果然有些来头,据说是青山县里有名的龙虎豹三兄弟,身上背着不少案子,很不干净。”
我明白杨曰归的意思,他是让我多加小心。
有些混社会的到了一定高度,就洗白做生意了,像龙爷虎爷豹爷这三个,大生意做不成,基本就是斗狠耍无赖,专门欺负那些小个体户的。
等他们出来,估计会找我的麻烦。
“派出所怎么处理的?”
杨曰归说道:“我们这边拿点医药费出来,受伤的都住院了,病好估摸着能关几天。带头的三个应该能关上几个月,具体多久现在还没听说。”
我嗯了一声,又问他:“姓马的呢?”
“那个胖子?”
“对,马胖子。”
“那人好像当天就放了,监控显示他没动手,岳律师说暂时没办法治他。反正那小子是跟着老孙的建筑公司混,这样吧哥,我找机会弄他。”
听说马先富没有被关押,我反倒觉得高兴。
如果他进了看守所,爷爷的仇还怎么报呢。
我说道:“不着急,先让他蹦跶几天。”
马先富手头有钱,而且有两辆自卸卡车,人死了,这些东西要么充公,要么被检察院扣押,反正他没有老婆儿子,也没有父母兄弟,这两辆车和沙场我都看中了,现在弄死他为时过早。
挂了杨曰归电话,苏醒坐在炕头上伸出三根手指头,意思告诉我已经过去三天了,再过两天必须回海天市工作岗位上报道。
我看看时间才傍晚七点多,于是将父亲叫到外面,爷俩抽着黄鹤楼1916,商量承包沙场的事。
父亲听完,当时就愣住了。
“可不敢那么做,姓马的是大痞子,手底下把兄弟二十好几人,咱不跟他争。”
比起爷爷来,父亲的性格要软的多。
我想这跟家庭和成长环境是有关系的。
爷爷那个时候,算是乡里的地主羔子,打小就飞扬跋扈习惯了。建国后实行土改,我们老李家的地都被没收,老爷爷天天被牵着挨家挨户的打骂,爷爷那时候还年轻,脾气这才略微收敛了些。
父亲的遭遇就不同了,一生下来就是村子里的批斗对象。改革开放让一小部分快速发家致富,贫富差距进一步拉大,父亲刚好那个年代结婚生子,现实压力让他的性格变得更加懦懦,遇到事宁愿躲着,也不愿当出头鸟。
父亲说:“咱也不指望大富大贵,只要给你把房子盖起来,能让你找到媳妇结婚,我跟你娘的任务就算完成了。过日子,平平淡淡的才是真。”
有些话我不好跟父亲说,比如爷爷的去世,比如将来我们要出海寻找红音岛定居,他现在听了,肯定会吓破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