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使不得,你是客人,又生着病呢?”周喜妹心里很是纠结,一面是客人,或许将来的丈夫一面又是自己的亲儿子。那锅鸡汤,大嫂临走前端走了一半,这要是再让俩小子跟着吃,哪那够他吃的。
“家里还有啥吃没有,一起端过来吧,就让俩小的跟着再吃点,饿谁也不能饿着孩子,正长生子呢。”林老爹劝道。
这话让周喜妹心里很触动,家里就养了三只鸡,一只公的留着打鸣,另二只母鸡留着下蛋,平日里的收的鸡蛋也到不了俩娃的嘴里,都攒着换银子使,更何况是吃鸡了。如今好不容易杀了一只,刚吃饭时,俩娃望着灶台直咽口水,却楞是一口没吃。
想到这里,周喜妹也不客气,又去了厨房。
“你还没回答我呢?”大宝不死的问道。
林老爹盯了他一眼,严肃的说道:“这是大人的事,小孩子不要参合。”
“我不小了,过几年都可以立户主了。”大宝不甘心的顶了回去。
可这话让林老爹乐了,很久没遇上这么倔的孩子了,心里想着,若是把这母子三人带回去也不错,反正梅子店里也需要人手,倒也是给他俩指一条出路。
周喜妹端了三杂粮馒头再次回到屋里时,他俩一大一小正互相瞪着眼睛呢。
周喜妹想着他还不认识自己俩儿子呢,忙介绍道:“林大哥,这是我大儿子大宝,这是我小儿子小宝,大宝小宝快叫林叔。”
欢迎你br吃完饭,林老爹的五腹六脏这才觉得活了过来一样,心满意足的半靠着墙坐在炕上。
周喜妹收拾完东西,回到屋里才发觉今晚睡觉有些难办。
这家里就一张炕,林老爹救回来的时,因为昏迷不醒,俩儿子又睡在中间,倒是无所谓,可如今人醒了,还睡在一张炕上显得有些不合适。
于是周喜妹坐在炕上端起针线篮子,借着油灯做起了绣活儿,心里盼着他能先睡着,这样也不显得尴尬。
可林老爹已经连睡了三天二晚了,哪还睡得着,见俩小子已经躺下了,她还独坐在哪里做绣活儿,心里隐约已经猜测到原由,心中七上八下的也不知该说点啥。
两人就这样尴尬的坐在炕上,到快三更时,周喜妹实在熬不住,手里还拿着针线,靠在炕桌上就睡着了。
此时此景让林老爹恍惚回到了吴氏还在世时,也是这样坐在炕上做着针线活儿,梅子跟山子还躺在炕上呼呼大睡,有几次从山上回来晚了,便看到这样的一幅相似的场景。
次日,两人见面时,彼此间有些尴尬,可尴尬中又有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素。
林老爹昨夜盘算了一宿,想着先回去报个平安,跟梅子商量一下,再把人接回去。
殷友兰两口子在家里商量了一夜,觉得小姑子这次改嫁不能有所闪失,一大早,收拾了好了,就往小姑子家去走。
两家倒是不远,几步路的距离。
“喜妹,做饭呐,多做点,我跟你哥还没吃上呢。”
周喜妹家不大,进门右边就是厨房,殷友兰刚进门就看见小姑子在厨房忙活儿。
林老爹昨夜尴尬的坐了一宿,要不是到了天黑时才知道这家里只有一张炕,不管身上有没有伤都要回杨树村。
“周贤弟来啦,正好有个事想跟你说一声,我寻思着先回家报个平安,然后再蹬门拜访。”林老爹见周喜贵来了,正好跟他说这个事。
周喜贵一怔,怕什么来什么:“别啊,你这身子还没好全呢,要是路上出点啥事儿可咋整?”
“可我怕家里孩子着急,还是回去一趟吧,这样放心些,再说杨树村离这也不远。”林老爹说道。
“要不这样吧,你把你家的地址告诉我,我替你跑一趟吧。”周喜贵有点急了,抓了抓后脑勺儿说道。
“这这太麻烦周贤弟了,还是我自己回去吧。”林老爹没想到他会这样极力挽留。
“不麻烦,不麻烦,对了,我还不知道你是咋受伤的?”
周喜贵心里暗暗想着怎么开口把人留下
周喜贵心里暗暗想着怎么开口把人留下来,突然想起自己还不知道他是怎么受伤就倒在喜妹家门口的。
“这喜妹没跟你说?”林老爹有些纳闷,按理当时自己被发现时,身边还有一具鞑子尸体,对了还有小黑,也不知道死了没有?
“喜妹说打开门,你就受伤倒在家门口,别的啥也没说呀。”周喜贵当时也没往深处想过,只担心人别死在家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