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扶微心头惴惴着去摸酒壶,浅酌慢饮了小半杯。
她心里还装着另一桩事。
“殿下你当年可是逍遥门一案的主审”
冷不丁的,听她这么问,司照怔住“你怎么”
“我是从言寺正那里听来的。”
听是言知行,司照静默了一下。
“为何此前不曾听殿下提起”
司照说“逍遥门案未能破获,我不知能告诉你什么。”
“就算案子没破,”她道“你也可以告诉我,莲花山下,马车之中同我说话的人就是殿下你啊。”
“莲花山我,和你”
柳扶微看司照眸中掠过一缕惑色,道“言寺正说,殿下你正是因为逍遥门一案才进了大理寺莫非不是”
司照蹙眉道“我决定去大理寺,是与逍遥门案有些关系,也去过莲花山,但你确定你那日见过我了”
“言寺正都记得我他、他还说他那时是殿下的车夫啊。”
逍遥门一行,言知行是为他驾车回长安,当日至莲花山时他小憩过片刻。
但当日马车中只有他一人。
难道,他当真和她对过话
司照如实道“我不记得了。”
柳扶微心里泛过一阵小小的窒闷“太孙殿下日理万机,估计是忘了这件小事”
饶是记不起任何细节,但听她这么说,他还是道“抱歉。”
他眼神诚挚的望来,她心中一丝丝失落也化散开“算啦。无论你记不记得,殿下都是唯一一个肯信我的人,我心里一直很是感激”
“唯一一个”
“对。我被绑架之事,所有人都说是我妄语,就连左钰他也不肯信。”
她又将事情简单说了一遍,只刻意略过了母亲选左钰这一茬。
“你说你被绑架至青泽庙,绑匪戴牛头马面面具”司照思忖片刻,道“那些绑匪之中,也许有仙门中人。”
柳扶微一惊“殿下当年就知道了”
“当年线索太少。”
“那殿下怎知是仙门”
他看向她,居然认真帮她推演案情“青泽庙与莲花山相距甚远,可见是有人使用过乾坤挪移阵,应是仙门参与其中除了牛头马面,你还记得什么”
哪怕柳扶微早从青泽那厢得知牛头马面即为仙门人,听得司照须臾道出真相,震惊之余又重燃希望,忍不住挪了挪屁股,道“我从青泽庙出来时,所有绑匪都死了。”
他拢衣沉吟一瞬,回眸道“当年,应是有人救了你。”
“救我那救我的人呢为什么我没有看到
”
“凭你只言片语,难下定论。”
柳扶微心脏陡然一跳会是阿娘么
又想可她早已不能用剑,也绝无顷刻之间杀光一种仙门高手的本事而且,她最终是死在逍遥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