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笑看着我,如月回道:“好啊,我们现在就去看看,看姑爷是不是在拿姑娘寻开心。”
如今没丝毫睡意,再说秦妈妈打探消息还未回……思及此,我翻身而起,“好啊。”
这腰牌,行事果然方便。那些守门、守院的将士一见腰牌就点头鞠躬,直接放行。
虽然在送亲台上不止一次见识过‘讲武堂’的景致,但身临其境还是第一次。曾经的宫殿如今的好处就是房子极多,住得下3000宫女,当然就住得下800勇士。‘讲武堂’的人经过一天的文武比试、畅论天下后,有家室的回了家,没有家室的都住在李世民为他们统一安排的客房之内。
一间小巧的客房之中,杜如晦的身影随着烛光左右摆动。
“姑娘,要不要去看看杜参军?”
略一思索,我摆了摆手,“算了。他忙碌了一天,又得替二郎准备军书表奏之事,就不打扰他了。”再说,如果我第一天到‘讲武堂’就去见杜如晦的话,被某些人知道了,有多少个台阶只怕都没得下。
将整个‘讲武堂’逛下来,花了近一个时辰的时间,回到琳琅苑的时候,秦妈妈已经回来了,同她前来的还有佟儿。
见了我,佟儿自是大吃一惊。
看出我疑惑的眼神,秦妈妈在我耳边低语,“姑爷说,将她带回任由姑娘决定去留问题。”
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一个被人糟蹋过的可怜之身,一个战乱的年代……唉,比我当初失去父母之时还要惨,至少我有哥哥、顺德、元霸他们护着。
略加思索,我说道:“留在王府吧,待遇一如春芽她们。”
春芽是李府中先前服侍我的四个丫头之一,从她们服侍我的第一天,我替她们四人分别用中药材取名:春芽、夏曲、秋石、冬葵。
因我方从‘讲武堂’归来,还身着男装,但在秦王妃的主寝却是这般放肆,佟儿仍旧没有回过神,仍旧惊魂未定的看着我。
我一边任由如云、如月服侍着更下男装,一边笑着对她说道:“你不必惊慌,我就是秦王妃━━长孙明珠。”
半晌,佟儿如梦初醒,双腿一软,跪在地上,呜咽出声,“奴婢谢谢王妃娘娘救命之恩。”
示意秦妈妈扶她起来,我坐在梳妆台前细细说道:“在这座王府之中,知道我女扮男装的人不多,你算得上一人,你明白该如何做,是不?”
“奴婢懂得。不该说的定一个字不透露。”
她打小随着她父亲在外经商,见识过许多世面,人情冷暖世故自是再清楚不过。我略点头,“我要的就是心中有丘壑的人,我用的也是心中清白的人,你能够懂得说明我没有看错你。如云、如月,你们带她到春芽、夏曲那里去,由着她们安排。”
“是。”
本随着如云、如月步出主寝的佟儿磨蹭着转头,“王妃娘娘,扬州……朱雀门外……您……您……”
展颜一笑,我回道:“不错,朱雀门外的那个人亦是我。”
突地跪地,佟儿磕头哽咽说道:“谢谢娘娘两番救命之恩,奴婢为牛为马都报不完娘娘的恩德了。”
“做好自己的本分之事就算报恩了,去罢。”
“是。”
眼见着如云、如月、佟儿远去,我这才看向秦妈妈,“事情处理得如何?”
知道我关心的是什么事,秦妈妈回道:“丘光宗已被老爷赶出了太原,并命他不可再出现在隋庭所属之地,否则必杀了他。”
原来,这个丘光宗是奉他父亲丘和之命前来拜会李渊,并密送李渊私信一封。大体上是丘和有意投靠‘梁帝’箫铣,奈何岭南大首领冯盎的态度捉摸不定,心中忐忑之下丘和想到了据守北方门户的李渊,他希望李渊和箫铣合作,一南一北以挟击之势迫得身处江都的杨广投降。事成后,箫铣南方称帝,李渊北方称帝,互不侵犯。
难怪丘光宗口口声声‘国公、国公’的唤着,气势嚣张之极的认为李渊会为他出头,原来是料定李渊不会不吃这到口的肥肉。听了秦妈妈的讲述,我冷笑说道:“好大的胆子,他难道忘了爹和陛下是表亲?”
“那梁帝箫铣不也是箫皇后的侄儿?”说话间,秦妈妈叹道:“如今这世道还有什么兄弟情份可讲,还有什么血浓于水可言?陛下不因此事责怪箫皇后,就是箫皇后的大造化了。”
想到箫皇后风华绝代的模样,想到她的雍容华贵,想到她的温婉可人,我亦不禁叹了口气。
“爹这次为何不杀了丘光宗?”
“丘光宗是信使的身份,两国交战尚且不斩来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