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父亲两次完美的从突厥全身而退,隋人多有夸父亲而少有颂隋文帝者。是以,隋文帝慢慢对父亲生出许多的嫌隙来,即便今年的贺兰关之战,隋文帝仅派李渊前往御敌却留父亲独守京中,说白了是要将父亲‘雪藏’。
随着父亲此番第三次出使突厥,隋文帝是抱着看好戏的心将父亲丢到了一群饿狼之中,他认准了父亲不可能第三次安然无恙的从突厥全身而退。
虽然和亲是父亲的主意,出使也是父亲主动请缨……
但……有道是‘兄弟阋于墙,必先共御外辱’,都蓝和突利是兄弟,是伟大的阿史那家族传人,他们有可能会联起手来灭掉父亲这个突厥宿敌也说不定。
眼见父亲神情漫尽痛色,知晓父亲的苦,一声轻叹,母亲再鼓起勇气说道:“季晟,妾身……妾身觉得……如果有可能,我们将千金……千金公主接回可好?她……她也够苦的。”
苦?
由于长期征战,沙钵略伤痛缠身,已然病逝。而突厥有一个非常有意思的风俗:突厥人父辈去世,子辈可以继承父辈的妻妾(直系的母子关系除外)。
理所当然,在沙钵略去世后,千金公主如今又成了都蓝可汗的老婆。
显然,母亲的话再度触及了父亲的痛处,父亲眼中灼灼的痛和恨在空气中越聚越浓,浓得竟似化不开。
“季晟,你别……别……妾身只是……只是……”
看到母亲的慌乱无助和怜惜之神,父亲眼中的痛和恨很快随风而散,化成了悲哀的无奈,他蹩眉摆手,脸色极其阴诲的看着远方的天空出神,半晌方缓缓吐道:“妇人之仁。我们能不能从突厥安然抽身都是问题……如今我只唯愿我们的观音婢能够平安长大,其余的一概不论。”
母亲心善,当然有她优柔寡断的一面。但父亲说得斩钉截铁,母亲也只好不再作声,亦是看着西边的天空怔怔出神。
“爹,我们是不是走得太慢了些?按这个速度,不要说三个月了,只怕一年半载的也走不到突厥。”问话的是一直骑马保护在马车旁的大哥长孙行布。
不再沉浸于往中,父亲只是撇唇一笑,一副将心比心的语调说道:“我们总得顾及安义公主思乡、思亲之情啊。”
父亲这番明则顾及安义公主、实则‘越慢越好’的做法是为了拖到独孤伽罗淡忘了今年那‘凤唳九天、牡丹花开’的异像吧。
呵呵……我的父亲啊!
1沙钵略:沙钵略、都蓝、突利,其实是他们的封号,为了文章的通俗易懂,直接将封号幻化成他们的名字,勿拍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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