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酥消,腻云亸。终日厌厌倦梳裹。
无那。恨薄清一去,音书无个。
早知恁么。悔当初、不把雕鞍锁。
向鸡窗、只与蛮笺象管,拘束教吟课。
镇相随,莫抛躲。针线闲拈伴伊坐。
和我。免使年少,光阴虚过。
琴息曲尽,台下众人似乎显得意犹未尽。
。。。。。。
“咳,不知下次几时才能听到婳祎姑娘的仙音天籁了。”
“王大人既有此遗憾,何不请婳祎姑娘入府弹奏?”
“你说得轻巧,我可没那么多银子。”
欧阳修则与这群人不同,就算是一再好听的曲子,天天听一定也会腻味的,体会万事万物的美妙,不欲奢求总是智者的体现。
“耆卿之词,音律谐婉,掩众制而尽其妙,是不可及。”欧阳修捋着胡子赞叹道。
姜凡不禁暗暗偷笑,这词当属闺怨,虽不及后世词曲直言不讳地谈情说爱,却也带几分暧昧,永叔如此欣赏,想来年少时定是个风流才子。
可惜的是,一曲唱罢,姜凡除了对婳祎姑娘的音韵似曾相识之外,一无所获,脑子里的那个想法依旧无法得到印证。
看尽了人世离与散,多少功名似尘埃。。。
姜凡脑海里回响着这句词,忽地开窍一般恍然大悟,旋即对欧阳修问到:“欧阳大人,你可知婳祎姑娘几时来的摘星阁?”
一时急切,姜凡出口之后才觉得这话说得唐突了些。
欧阳修倒是显得不怎么在意,乐呵呵地道:“莫非小兄弟对婳祎姑娘起了爱慕之心?”
姜凡轻轻一笑:“大人多虑了,想我一介家奴,岂敢觊觎婳祎姑娘。”
“诶,小兄弟又妄言了不是。老朽清楚得很,你可不是个妄自菲薄的人。”欧阳修伸起手指朝着姜凡轻点两下,半开玩笑地道。
欧阳修转而望着台上婳祎姑娘离去的背影道:“她大概是七月入的樊楼,在众多歌妓中出类拔萃,短短两三月便晋为摘星阁主,得以入教坊司官籍。”
谈及此事,欧阳修旋即浅笑道:“莫说是你,就算是朝中大员,想要请婳祎姑娘入府演奏,也得知会教坊司记录在案。”
姜凡心中不可遏制地一颤,这婳祎竟如此了得!
七月。。。七月。。。姜凡竭力地思考着。
“欧阳大人,是今年七月么?”
“不错。”
姜凡心里暗暗道出了三个字:赵煜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