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人船长这突如其来的一举,毫无理由,我们根本不知道是冒犯了什么,瞬间的说变脸就变脸,问他why,却是没有说一句话,一把枪拿出来,直直的顶着我的脑袋,瘦五过来帮我,也被他拿出另一把枪同时顶住。
“这孙子他妈的拔吊不认人,有奶便是娘,刚才还一脸笑嘻嘻的走过来,原来是笑面虎一个,黄金海岸个屁,亏我戴五少还想着发财了援建一下这里的美好风光。”瘦五恨恨的说道。
此时就在船头甲板处,海风还是一阵接着一阵的吹过,天气很好,天蓝海蓝,空中飞翔盘旋着不知名的海鸟,只是我们已经自身难保,早已经无暇欣赏即将到岸的美景海滩。
并且一个星期前,还一起曾在船尾甲板处经历一场死里逃生大劫,情景这样急剧而下的变幻,根本没有时间过渡一下,来不及做出什么应对反应。
刚才还欢呼雀跃即将到岸开始淘金生涯,现在却电影般的桥段剧情反转,被人用枪打劫威胁,这没有一点征兆的事,就这样莫名其妙的发生了。
瘦五和我就相隔几十公分的距离,我们都赤裸着上身,一丝不挂,双手举着,一动不敢动,额头冷汗直流,我感到瘦五已经被吓的不成样子,身体在不住的颤抖,也不知道是不是海风吹的。
十一叔在我们面前,手脚不知所措,也被吓得不轻,一直对这个黑人船长说着话,口齿不清的说着也不知道是哪国的鸟语,普通话不像普通话,英语不像英语,还带着点粤语。
瘦五颤抖着对我开声说道:“老何,我在电影看过,一般人中枪死的时候,即使打中致命的地方,中枪到死亡的一瞬间他还能喊出人生中最后的两个字,请你告诉我,我喊的是杨子还是老何,你们都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我也曾经无意间看过一些关于这方面的知识,这是真的,人的死亡,医学上面准确严格的来说,是叫做‘脑死亡’,只有脑袋不运转了,这个人才能判定是真正的死亡。
但此时这个关节,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我心里骂道,你个戴瘦子,我跟你说的话你不去听,反而还想女孩子,你tm不是说你们是永永远远不会交叉的两条平行线吗,还对人家念念不忘。
我对他骂道:“你他妈别乱想其他的,我们汕头人就是要闯出去的,记住,我们是最团结的,我决不允许我们两个人同时这样窝囊的死掉,专注一点,他如果有下一步动作,不管是什么,我们都要反击。”
海风依然拂面吹着,我们就这样仔细的,静静的,被人审判似的等待着他的下一步举动。
他既不说话,也没有扣动扳机,这是最折磨人的,心理素质不好的,早被吓晕了过去,就像打靶一样,一枪不响,二枪不响,这个被打靶的人恨不得自己撞石头死掉。
我们现在就是这样,要么来个痛快的,真是要谋财害命,我和瘦五也就拼命奋死一搏,要么就给个回答,这样不明不白僵持着,也不知道是耍我们,还是要杀我们。
而就在这样僵持着的时候,我们身后传来一个人说话的声音:“安你惜君,安你楚楚。”
我听的不是很清楚,并且最主要这个人说的语言我根本从来都没听到过,用的是一种很奇怪的发音方式,不是中文,也不是英文,我听到的声音只能大概音译过来就是‘安你惜君,安你楚楚’。
不过说话的这个人,我知道是谁。
第一时间,我就知道是谁,这个人的声音我记得,并且还记得很清楚,他就是飓风雨那天在甲板上面神兵天降般出现的那个人。
他说完这句奇怪的话,不到一会儿,黑人船长居然把枪从我们的脑袋移走,收了回去。
我和瘦五早已经吓得不轻,现在得到解脱,两个人同时脚一软的就往甲板跌坐了下去。
瘦五双手撑着甲板,大口喘气,想说话但又说不出口,我也和他一般,早被吓得半死,也只是双手往后撑着,大口喘气的看着这两个人。
这个黑鬼依然还是没有什么表情,没有杀人的那种目瞪愤怒,也没有开玩笑的释然和解,所以我还是不清楚,又不是杀人,又不是开玩笑,到底他这样拿枪对着我和瘦五,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我看向他,黑色的脸庞里浑黄色的珠子透露的是让人看不清的一片茫茫然,他和我对视了几秒钟之后,便转过身往后看去。
我也跟着看向后面,看见这个人还是穿着那件长及膝的风衣,风采不改,他双手插在口袋,脸上冷峻一片,面无表情的往我们走近了过来,距离走到还有两三米的距离停了下来。
黑人船长两把枪还拿在手里,不过是向着下面,船长看向他,我也跟着往他的脸上看过去,只看到他很冷漠,并没有什么神情变化。
他们简单的对话了几句,还是这种语言,刚才的那句‘安你惜君,安你楚楚’我还能大概听清声音,意思当然不懂的了。
但这次我却是真的就什么都听不明白了,他们对话很快,很简短,我连音也听不清楚。
船长再次转回头打量看着我,我咬着挂在脖子的,我老爹给我的桃核饰坠,也看了一眼我的身体,但不知道他到底看什么。
心想道,妈的这衣衫不整的样子,不知情的人看到,还以为我是被蹂躏了,再往瘦五处看了一眼,喘着粗气,赤裸上身,浑身发抖,瘦的凄凉,更肯定了这个想法,十足的完全就像被凌辱完的可怜样子。
他看完就一话不说转身走掉了,我有点诧异,不过还是一无所知。
这个人往我身上也看过来,我吐掉嘴里的东西,想张口说句话,不过不知道开口说什么,此时脑子里面一片糊涂。
不过倒是他先开口说话,他双手插着口袋站在我和瘦五的面前,居高临下,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何家园…”
“嗯?”
我习惯性的以为他是叫我,于是应答了一声。
但他说完这句话之后,却是也没有再说其他的话,转过身头也不回的走掉了,只留下一个长大衣的带着点忧郁,彷徨,唏嘘的背影。
像极了当初瘦五邀我出逃广州时候,靠在我家围墙外边时候的样子。
也留下衣衫不整的我们三个人,一胖,一瘦,一偏瘦,呆坐在船头甲板处,震惊和后怕,久久不能恢复过来。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