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
殷红的鲜血从手腕飙出,滴落在少女铜像双手捧着的玉碗上。
原本洁白无比的玉碗滴上了血,奇异地开始变成血红色,从碗底开始,一直往碗缘蔓延。随着血液的滴入,最终整个玉碗都变成了艳红色,显得比鲜血还要鲜艳。
待此玉碗盛满了鲜血,我便走向下一个少女铜像。待灌满第三个少女铜像上的玉碗后,我已感到自己头昏眼花,脚步虚浮,踉踉跄跄地走向第四个,也是最后一个少女铜像。
他娘的,放了这么多血,这他娘的要多长时间才能补得回来啊!
我这是去了半条命,而那阴阳师却是连点‘怜悯’之心都没有,带着假壳的脸连皮笑肉不笑都没有,一双眼睛就那样不含半点感情盯着我,像是在说,你小子别装了,快点,就差最后一步了,此时才想放弃,可不划算,要不然不仅你,还有那两个娇滴滴的妞儿都要没命……
他娘的!
我暗骂了一句,强作精神,走到第四个铜像前,狠了狠心,再度挥着三棱军刺,在手腕上戳了个洞,殷红的鲜血没一会儿便把玉碗灌满。此刻,我顿感天晕地转,没撑住,倒在地上。
铁胆见状,飞奔而来,扶起了我,道:“飞扬,你、你不该这样……我、我们可以对付得了他……”
我摇了摇头,心里深知铁胆一向唯我马首是瞻,没我命令,他一向不会胡来,此刻他见我这样,满腔的怒火已到了爆发的边缘,而我只能拍拍他肩头,安慰下他,道:“别急,这笔账,我们迟早要讨回来的,我们先过去……”
刚才那阴阳师一语似道出铁胆的来历,显然他并不顾忌着铁胆,向我传递着他留有后手,这后手足以随时要了我们两个人的小命,如果我们抗拒而乱来,且不管斗不斗得过他,那铁定是坏了事,甚至影响到我后面的计划。
铁胆自然不会去想那么多,只知遵从我的指令就是了,很是听话地把我扶了过去。那阴阳师看了我一眼,抛给我一颗药丸,道:“这是养血丸,药效比你到医院吊两袋血浆还管用!”
我接住药丸,没半点迟疑,一口就吞了下去。
那阴阳师见我如此干脆,略显惊讶,道:“你不怕我给你的是毒药?”
“毒药?”我很是不屑地哼了声,道:“你有足够的实力碾压着我们两人的小命,何况我们身上早已中着你下的毒,你不会蠢到多此一举的地步吧?”
在八阵图时,艾鲁喂我们几人的毒丸,显然是这阴阳师暗中使的损招。
“不错,有点头脑,不愧是他们看重的人……”那阴阳师赞赏地说了句。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这阴阳师无意说起的‘他们’却让我心中一动,隐隐约约地猜着了他的来历。不过,我脸上却没有半点声张,反而有点不耐烦地道:“血已经灌满了,下来我们怎么办?”
那四尊少女铜像手上的玉碗已盛满了我的血,然而,除了玉碗变得比鲜血还艳红之外,并没有卵变化,我心里倒急着知道这阴阳师接下来会怎么做。
那阴阳师好像很‘大度’耶,并没在意我语言上的无礼,仅是笑了一下,便见他拿出一些器物,摆在地上,挑着一把桃木剑,嘴里念念有词,开始跳‘大神’起来。
我是没看懂这货到底在做什么,不过他的‘舞姿’实在是太难看了,连广场上的大妈都不如。
也不知这阴阳师牵动了什么,之间四尊少女铜像手上的玉碗,赫然从底部漏了个小洞,玉碗里原盛着的鲜血便从小洞往下滴,滴滴鲜血滴在铜像下面的沟槽里,开始沿着沟槽流向圆环。仅眨眼间,鲜血便注满了鲜血,连同着圆环里各阴刻的小槽都流动鲜血。
鲜血沿着圆环小槽又漫向上面的‘天书’字符的阴刻槽,之间那些字符沾着了鲜血,整个儿亮了起来,跟燃着一团小火一样,令人感到神奇又诡异。
当所有的‘天书’字符亮起来后,那些沟沟槽槽也跟着亮了起来,宛如把整个图符点燃,乃至到四尊少女铜像脚下。此刻看上去,整个符阵图的真面貌浮现了出来,像极、像极……
我还没有找到合适的词儿形容,只听那阴阳师突然暴喝了声:“血之祭,灵之源,天地初开,起!”
那阴阳师喊完,双指并拢,划过桃木剑剑刃,一道红光徒起,射入了圆环中心那个球状圆,只见那球状猛地爆起一团耀眼的光芒,整个主殿的空间似乎都被搅动起来,一个幽黑的‘洞洞’兀然出现在圆环中心,且越来越大,仿佛是在吞噬着周围一切。
“东方玄术,果然玄奥无比!”艾鲁及他仅剩下的三个鬼佬手下看着这梦幻般的一幕,整个嘴巴都合拢不下来。
他娘的,它不会把整个主殿,连同我们都要吞噬掉吧?
看着那越来越大的‘黑洞’,我胆颤心惊,下巴都要掉下来,而就在此时,脚下传来一阵晃动,紧接着一座小一号的巫宫冥殿从黑洞中央慢慢地浮现了出来。
“殿中之殿,难道这才是真正的‘巫宫’,巫咸的寝棺之地?”看着眼前这奇幻般的变化,我不自觉地掐了自己一下,确认这不是老谋子在拍片子。
“轰”一声,整个真正的‘巫宫’跟艘飞船一样,落在圆环之内。
其实,我把这出现的‘宫殿’当初缩小版的‘巫宫’一点儿都不准确,确切地说,这应是先古帝皇乘坐的龙辇,是放大了n多倍的龙辇,金戈铁马,呃,不对,是六条似龙非龙的怪物(看起来,倒跟洞螈十分的相似)在前面拉着,身后便是一只十分庞大的车身,上面镶嵌着金银玉器,宝石珍珠,且刻满着各种图案,那图案并非是雕龙刻凤,而是各类符文,像极了巫术中的咒语。
这个‘龙辇’显得尊贵豪华而又透着诡异。
而在奢华车身之内,透过华丽的卷纱帘,依稀看到、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