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儿。”她望着凤临,薄唇微动,垂下的双眸有着浓浓的痛惜。“今日南疆使臣前来,除拜贺献礼,更是代南疆王向陛下求亲。欲娶临儿为后,两国从此并为一国。而陛下,也似有此心思。临儿,若当真得成亲事,你我再不能相见。”
“什么?!”
仿佛晴天霹雳,凤临险些没有站稳,向后退去。她从来没有想过会和谁结亲,她是大元的公主,未来的女帝,只可纳夫,不可降尊。而现在,傅雪迎居然告诉她,面对南疆使臣的求亲,母帝竟也隐约有了同意的心思。这,这怎么可能!
“不会的!我不信母帝会这样对我!”
话虽如此,凤临却扑进了傅雪迎的怀里,控制不住自己此刻的情绪,哭了起来。她要去找母帝问个清楚,她是公主,是将来帝位的继承者,怎么可能轻易就和周边小国联姻!是不是母帝不喜欢她了,又或是
她从来就没有把她当做亲生女儿对待。
这般想着,凤临的心里突然有一股寒意蔓延至全身各处。她在发抖,像只受伤的小兽,随时可能崩溃爆发。“我不要成为南疆王后,更不想像母帝那般招纳皇夫。我只想和傅将军在一起,只想和傅将军在一起啊!傅将军,你说会等我长大的!母帝她不能这么对我!不能!”
说罢,凤临突然跑出了亭子,不管不顾的朝书房奔去。她没看见,在她离开的时候,傅雪迎眼底极快闪过的一丝笑意,狡黠的。
凤雅正在书房和朝中大臣商议国事。
她近日被接连的几件事情弄得焦头烂额,凌晨更是传来师傅甘易儒于府内自缢的噩讯。甘易儒在死前留下一封书信:老儒无颜存活世间,因果轮回,循环不止。老儒有心悔悟,以命偿之。凤家天下,摇摆不定,望陛下珍重。
这封所谓的绝命书让凤雅的心中尤其难安。
她还没有真正从甘易儒的死讯中缓过神来,便要面对南疆使臣的大胆求亲。不过是个周边小国,竟也想迎娶未来的大元女帝?南疆王的胃口倒是不小!
此事无需思考,必当拒绝。然而考虑到南疆可能另有动作,凤雅并没有立刻表态。她打算留南疆使臣在大元多呆几日,待完全搞清楚对方意图,再行打算。
“南疆小王子继位,此人野心颇大,生来好战。公主是大元未来的女帝,此事人人皆知。陛下,臣担心他此时向陛下求娶公主,乃有吞并我大元之心。”
“朕自然清楚。眼下南疆刚刚经历夺宫之乱,南疆王势力不稳。朕想,他所以有此举动,当是想亲近大元,借此打压朝中旧部。自然,卿家说的亦有道理。南疆王野心勃勃,绝不可能安于本分。南疆人好战善战,若兵力”
凤雅的话还没说完,只听得外头一阵吵闹。门被推开,外头的小太监拦不住公主,终是叫她跑了进来。“母帝!我不要嫁往南疆!你不能那么做!”凤临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口,似是没有料到会有别个大臣在场,整个人愣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母帝,儿臣”她眼瞧着凤雅眼底的凌厉渐转冰冷,脸上更是怒意渐起,不由得缩了缩脖子,用力闭紧了嘴巴。
“你可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如此鲁莽,可还有身为公主该有的礼数!你嫁不嫁到南疆,是朕说了算,不是你!”凤雅气急,随手拿了一本奏折朝凤临摔了过去,厉声道:“滚!给朕滚出去!”
这样的凤雅是凤临从未见过的。她欲要下跪,却因着那句毫无感情的“滚”字吓得转身逃离。待踉跄跑出书房,凤临不由得打了个冷颤,反应过来的时候,眼泪早已不由自主的滑落。那一刻,她当真绝望了。
“母帝”凤临身子发软,她害怕,母帝是不是真有打算把她嫁到南疆。若真是那样,她这一辈子,当是生不如死。
一个温暖的怀抱及时给了她安慰,傅雪迎不知何时寻了过来,抬手抹去凤临脸上的泪,声音低沉,却夹杂着不被觉察的疼惜。“临儿,我知你不愿。”她望着书房方向,眼底一片凉意:“你放心,我说过会等你长大,便不会叫你辜负心中的喜欢。你不会嫁过去,一切有我。”
“傅将军!”
凤临哭的更厉害了。
那一刻,她突然庆幸有傅雪迎在身边时刻给她呵护。当然,她更难过母帝对她的冰冷态度。也许在母帝眼里,从未把她当做亲生女儿。凤临在傅雪迎的怀里大哭着,心底的某处,已然对身为女帝的凤雅有了偏离。
翌日。
南疆使臣在京城驿馆遇刺身亡。
消息传至皇宫,女帝盛怒,凤临亦难掩惊愣。
傅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