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摔了手里的册子,将领事的太监叫了过来,“啪”一掌便将人掴倒在地。
“怎么做的差事?”他冷冷道,“嫌活着不舒坦就去死,别搁这儿碍眼!”
陆笙心里阴郁的厉害,看见那帕子冷笑一声,凑着烛火便烧了干净。
又想到自己的手,一时间仿佛还能感到似乎被那人含着,心头又是泛起说不出的感觉,起身凑着水更是洗了又洗。
……
时间来来回回过得很快,天气越发的寒冷起来,某日安晴发觉****来伺候的陆笙不见的时候,不禁皱眉问道:“陆总管呢?”
“殿下,陆总管病了。”
她凝眉想了想,而后放下纸笔,“叫了太医院瞧过了?”
……
“陆大总管,殿下来瞧您了。”
层层遮掩的帘子中,依稀能嗅到淡淡的药味,良久,屏风后传来一缕若有若无的声音,“替我叩谢殿下关怀,只是殿下进来过了病气儿便不好了。”
帘子卷动——
“谁说的?孤还未曾怕过什么。”
宫人纷纷行礼。
华衣锦服,女子一袭明黄色的拖地裙衫快步而入。
浅陌云鬓,她白皙皮肤中脸蛋泛着粉,挥了挥手,伺候的小宫人便退到一侧。
上前伸手正要掀开床榻的纱帐,一声轻呼却暮然打断了她。
“殿下。”
她伸出的手在空中滞留了片刻,旋即便一把拉开了纱帐。
但见男子一头青丝散落在枕边,叶眉轻瘪,往日便苍白的脸此刻更是惨白,薄唇没有一丝红润。
“奴才伺候不周,劳烦殿下……咳咳……”
“不必说话了,你休息便是。”
刚才她在进这院子前,“恰好”听到某些人在门口嚼舌根。
这段时间,她对陆笙的宠信想必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不过就在半个月前,户部尚书再次上奏要提审陆笙一事。
虽然她之前将陆笙作恶多端的行为压了下来,但是朝中总是有不畏强权的清白人士挺身而出。
真实而言,对于陆笙惹出来的事情她也很头痛,偏偏攻略对象是这样一个性格。
这位陆大总管可不是个豁达的性格,知晓了户部尚书的事情还能袖手旁观。
内务府的例银流动,虽然面上不大明显,可的确有些问题。
不过是陆笙插手动作,她也没有说什么。
谁知晓,就在前日有朝臣上奏这位户部尚书私下贪污冬日赈灾银两,并有多位朝臣附议,一时间甚至陷入了僵局。
目前她对此事还没有下定论,贪污的事情交给了大理寺去处理,可是陆笙恰好在这个关头病了。
后宫一向不允许干政,这位陆大总管怎么可能只是一个宠臣,他的手脚很快。
他是一个报复心很强的人,所以户部尚书贪污这件事很可能和他有关系。
沉吟良久,她勾唇浅笑,“太医可瞧过了?病的严重?”
此话一出,登时叫陆笙心沉了沉。
垂了垂眸,掩下一闪而过的阴霾,他虚弱道:“谢殿下关心,算不得严重。”
她忽而伸手握住了他在裘被中的手指,浅浅和他交谈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