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早上苗禾清醒时,身边已经没人。后屋没听见动静,杨大郎说不定已经出门。貌似他昨日本就该到镇上卖猎物的,却因苗禾伤了脚被耽搁下来。
苗禾眼睛于是一亮,也不管这天冷不冷,立刻掀被下床。
这才看到桌上摆着两个饼子,还有一小盘肉丝,跟榨菜炒一起。
虽说是苗禾穿过来后见的第一盘肉,可他现在完全没有吃饭心思,就想赶紧去挖出他的息壤!
踩了鞋,苗禾一拐拐往后屋摸去,他左脚上糊着昨日林叔开的药,包成一团,行动不太俐落。才进到后院,却又听的院门被打开的声音。苗禾不得不停下动作,而杨大郎一找到人,脸色便有几分不好。
“你又干什么?”
“我,我洗漱,想烧些热水。”苗禾哧吭出一句。
杨大郎皱眉,一步上前,就像昨日一般,轻松把苗禾打横抱起。不等苗禾抗拒,就听他说,“林叔交待,就忘了?”
“只扭了左脚。没这么严重。”
“昨日摔的是假?”
苗禾登时闭了嘴,不敢再争。若被发现脚没事,引人怀疑昨日异状可不好。想到这,苗禾就焉了,乖乖让杨大郎抱到桌边,配合演出重伤患。
杨大郎拉过那碟饼子跟炒肉。“先吃。”说毕,人转身走了。
苗禾见人往后屋去,看了几眼发现这人竟真的烧水去了。这般忙活,苗禾心底不无心虚,瞧瞧桌上硬饼子,便也乖乖拿起来啃,偶尔配上一口肉。这肉该是希罕菜色,苗禾不敢全吃,就挑了两块小的,配着饼吃。
直到杨大郎端着热水进来,见苗禾只吃一点,皱眉,“没胃口?”
“啊?没有的。”
“那饼?”杨大郎视线看着他手里饼子。只咬了两小口。
“有些硬,我都泡水吃。”
才说完,杨大郎扭头,没多久又弄了热水上桌,苗禾趁机扯住人袖子。
“等等,你今日会上镇去吧?”
杨大郎低头瞧拉住自己的那只手,“会。”
苗禾小脸微亮,“如果银钱够,能不能买些菜种回来?不用多,一两种就好。”
“不用你忙活。”杨大郎再度皱眉。
苗禾赶紧道,“我忙活也不是单为银子么,你一出门打猎,我在家就闲着。种点菜多好,后院有空地,我瞧着合适,种菜能换大米,平时就不用老吃硬饼子了。还能给婶子分一些送去的,对不?”
他的种菜大计,要不过杨大郎这关,颇难。苗禾一脸紧张看着杨大郎。
杨大郎摇头,“喜欢大米,买就是。”
苗禾有些急,“那菜种也要啊。我真的,非常会种菜!我,我阿娘说,我种的菜就比旁人新鲜,我们家都爱吃的,我自己也爱。你要不买,我就自己去溪边挖了啊!你到时可别赖我说想逃跑!”
“不能下地,是记不得么?”
“所以拜托你买么,”心急间,苗禾忘记人设,软脾气冒了出来。
那巴巴的眼神,竟没寻着抗拒或闪躲。杨大郎微微一顿,眼前的小哥儿依旧直勾勾盯人,眼里头软兮兮的。杨大郎瞧了一会儿,才道,“要什么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