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淮跟了盛光德多年,他见惯了,那些老总对外个个正派,门一关,灵魂里的一些东西就随着酒精释放了出来。
随同的女性没个伎俩,酒量,胆量,不够狡猾,会脱层皮。
姜淮又一次看手机,半小时已到,他按下号码,那边无人接听,之后再打,还是如此。
包间里,施凉把杯子里的酒喝完,跟盛光德和在座的打了招呼。
美人面带醉意,她一挑眉一勾唇,便是春光明媚了好几转。
桌上那几位看直了,盛光德咳了俩声,大家继续谈笑。
施凉出去后,去了洗手间。
姜淮在外面立了一会儿,里头的呕吐声很大,他抬脚离开,进了包间,弯着腰向盛光德汇报。
盛光德对上几道视线,“年轻人酒量不行,喝多了。”
有个肥头大耳的笑道,“老盛,小施是个会计,你让她好好在家看报表就是了,何必让她凑这个局。”
“可不是,小施人爽快,一杯不推,难为她了。”
这才半小时,几人就亲|密的称小施了。
盛光德平时只带姜淮,今天多带了一个,还以为是新助理,哪晓得介绍是财务部主管。
这几位见多了各色各样的女人,依然惊艳到了。
成熟,性|感,聪慧,大气,干练,是个尤|物。
他们稀罕。
盛光德迫不及待的带出来,那用意多的很。
能坐一桌碰杯的,哪个不是有头有脸,一肚子的阴暗算计。
他们各怀鬼胎,三句真两句假。
卫生间里,施凉蹲在马桶前平缓呼吸,她的酒量远不止这些,刚才是用手抠着喉咙逼自己吐的。
一是故意给姜淮听,二是,酒里加了东西。
“妈的。”
施凉扶着隔板站起来,额头沁着一层密密的汗,她的牙齿咬到嘴唇,出现一排血印,“你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吗,老早就给我准备了?”
无人答应。
施凉想打电话,号码按到一半,又删了。
她往脸上扑冷水,从包里拿出一个小瓶子,往手里倒出一粒白色药片,就着唾液咽下去。
“你又帮了我一次。”
施凉走出洗手间,瞧见一人站在走道上,她手撑着墙,“姜秘书。”
姜淮闻言扭头,先撞上一双湿湿的眼睛,有未褪去的红色,哭过了。
应该是吐的时候引起的,醉后的感受他深刻体会过。
他快步过去,“施主管,没事吧?”
“胃里有点难受。”施凉的发梢滴着水,“我出去透透气。”
姜淮拧拧眉,把施凉的重量转移到自己身上,伴随一股子酒味,“你要我打的电话无人接听。”
施凉没别的表情,似乎是料到了。
酒店外面,空气没那么混浊,比包间嘈杂,却不会让人犯恶心。
施凉站在台阶上,随口问道,“姜秘书,你在盛晖多久了?”
姜淮看她一眼,“十几年。”
施凉说,“那挺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