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剩下数不尽的长明灯了。可灯架斩不断触手,火苗烧不着干草!
死去的还魂草肯定还是植物,它又不含水分,凭什么连火焰都烧不坏?!
看着耗子一副要冲上前去,又一步一摔跤的样子,我突然记起来一件事情:
当初我们是怎么救活的这株草呢?整个席子的边缘比较厚,中间薄,这样就形成了一个漏斗的形状,耗子扔上来两只长明鸟头,它们自然而然的就顺着地势滚到了中间,然后怪人赶上前去察看,我们才会发现藏在草席底下的水坑。
长明灯是掉进水里熄灭的,而当时的还魂草还是死的。耗子说过,中央区域并没有什么特殊机关,草席是像猎人的陷阱一样盖在了水坑的上面。
那么,长明灯就是在不受任何外力的情况下穿过草席,掉进了底下的水里,而怪人直接就踩进了那个坑。
在光线熄灭之前,我记得还有一个火焰爆发的瞬间。
能实现这样的情形,只有一种答案:是长明灯把水坑上覆盖的干草烧了一个洞!
可林医生点燃的火苗明明对干草没有影响啊!同样是火焰,长明灯和我们点燃的那些棉球、衬衫有什么区别呢?
怪人紧握的匕首被绯红的触手弹开了,他的抵抗到了极限!
即使是千分之一的可能,我也必须抓住这个可能把他的命抢过来!
“冬冬!快给我递长明灯进来!”我声音之大,把自己都吓了一跳,“别他妈发愣了!你快点!”
林医生听得我语气中的爆发,也不多问什么,跟着一起朝眼镜吼道:“你没听到啊!快!”
眼镜被我们的阵势惊得一哆嗦,不敢犹豫,转身奔向墙角的残骸堆,从缝隙中递过来两根我们撬铜门备用的灯架。
“朝闻道你给我撑住了!”
我浑身上下都充满了莫名的一股勇气,我一把拉过比我矮不了多少的灯架,左右手各握一支,顺着一路淋漓的血迹就向他冲了过去!
还没奔到跟前我就知道长明灯奏效了。
由于身高限制,我不可能竖直举着两根灯架向前跑,只好像抬担架一样横拎着,踩踏着满地绯红向前逼近。
鸟头里的灯芯烧的正旺,几滴液体顺着朝下张开的鸟嘴滴落下来,迸溅到专心围攻怪人的捕上,几根触手立刻发出“嗞啦嗞啦”的烧灼声,顷刻间露出一个破洞,连草渣也不剩就化作了灰烬!
原来长明灯和普通火焰的区别之处,就在于油脂!在于人鱼膏!
怪人仰面朝天倒在那里,双脚被缠在一起,右手紧紧抓着伸向左臂伤口的一根触手,满是鲜血的脸上还攀爬着正在认真给他洗脸的另外两根。
“受死吧!”
我挥起灯架就朝捕后背上一阵狂砸!“嗞啦嗞啦”的声音不绝于耳,狂暴不已触手终于退缩了!它们放开手无寸铁的怪人,三三两两的散开,但却没有放弃对血液的觊觎,这下,我和怪人都处在它的包围圈里了。
“妈了个巴子的!你快点啊!”
门口的耗子焦躁不安向缝隙里嚷嚷,我能听到眼镜的鞋底和外面石板传来由近及远的踩击声。
我们撬开铜门用掉了一大堆长明灯,当时采用了就近原则,所以在铜门前的这一片走廊里,长明灯都差不多被我们用光了,眼镜只能多跑几步,去远一点的地方收集了。
我手中的长明灯已经熄灭了一盏,另一盏散发着忽闪忽闪的光芒,对触手还有一点点威慑作用,但眼看着也要不行了。
人鱼膏被分成了两部分:下面半截看起来像块圆柱形的洗衣皂,上面半截受了灯芯的烤炙,融化成了一层薄膜包裹起来的液体,轻轻一摇晃它就破裂开来,全洒了出去。
我把灯架倒过来,让里面的液体膏油都流淌在怪人的腿上,然后借着最后一点火苗点着了捆绑的枝条,把他解救了出来。
怪人的裤腿都被我烧烂了,他立刻坐起,抓过我手中的残灯,把洗衣皂那半截抠出来接着覆盖在火苗上,然后一脚把我踢飞了!
“你别进来,我身上有血!去给我运灯油!”
我被他踢的在地上直接翻滚起来,刚好眼镜的第二批长明灯到了,耗子林医生都不方便动弹,我只好一把接过来,顺势又滚了回去。
“这也太少了!多来点啊!”
怪人盘腿坐下,把人鱼膏全都抠出来,涂抹到身体四周。没有了鸟头的束缚,油膏马上腾起公分的火焰,形成一面包围他的火墙,抵抗住了所有触手的侵犯!
我只能干等着外头的眼镜跑向更远的地方收集长明灯,看着他**似的架势,我不禁焦急的喊道:“快冲出来啊!你傻了?命比宝藏要紧!快给我站起来!”
“我要亲自超度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