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思妤皱眉望着白璇,她的心里充满了迷茫跟自责。她一屁股跌坐在地上,费解地呢喃道:“你为什么,会成为这个样子?”
解思妤以为自己已经够坏了,但女儿白璇的恶,才是真的令她大开眼界。
为什么会成为这个样子?
白璇望着坐地不起的解思妤,她突然说:“这两天,我断断续续地做了同样一个梦。妈,你想不想听一听梦里的故事?”
直觉告诉解思妤,那不会是一个好梦。
但人越是抗拒什么,就越是想要触碰什么。解思妤最终还是被白璇勾起了好奇心,不安地问道:“什么梦?”
白璇说:“我忽然想起来了,父亲被害那晚发生的事了。”
那晚高速服务区的监控被罗生门破坏得很彻底,关于那晚究竟发生了什么,解思妤跟警署都不得而知。
得知白璇想起了跟那晚有关的一切,解思妤迫切地想要知道答案。她盯着白璇那平静得有些古怪的脸颊,惴惴不安地问道:“那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白璇敛眸,眸底又泪光,也有惧意,还有一抹诡谲的狠辣。
她道:“那晚,我跟白溪的确一起进了厕所。我先上完厕所,正踮着脚在洗手台吸收,突然就听见了爸爸的求救声。”
解思妤急切地追问:“然后呢?”
白璇接着说:“我扭头朝外面望去,就看到一群人拿着刀架在爸爸的脖子上,质问他孩子在哪里。爸爸不肯说,他们就用刀割他脖子,并不停地追问我们的下落。”
“我看到血从爸爸脖子上流了出来,从银白色的刀锋上滑落。。。”
说到这里,白璇抖了抖睫翼,声音听着有些颤抖:“我意识到他们不找到孩子不会罢休,我便骗了白溪。”
白璇无意识地捏紧身下的被单,含着泪说:“我告诉她,我肚子不舒服,让她去车里找爸爸拿纸巾。”而毫不知情的白溪,连手都没洗就嘟嘟嘟地跑了出来。
她一跑出去,就撞见了白雨生被罗生门成员胁迫的场面。
自然,她也就被罗生门成员发生了。
听到真相,解思妤瞳孔疯狂颤抖,她突然爬到床边,按着白璇的双腿用力摇晃,声音嘶哑地质问她:“白璇,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她是在说,她是导致白溪被罗生门抓走的真凶!
解思妤不愿相信白璇说的是真的。
她那会儿才多大啊?
刚满五岁!
那么小的孩子,怎么会有那么多心眼?
白璇自嘲一笑,她低睨着解思妤神情痛苦,布满了泪痕的脸,低声呢喃道:“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会走丢,又为什么会发烧?”
“因为我怕啊,我怕你们知道真相后,会打死我。我不是走丢的,我是自己跑的。”
“妈。”白璇像个优雅尊贵的公主,神情怜悯地告诉解思妤:“其实,扫把星是我,不是白溪。你问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想了想,才觉得,大概我就是这样一个人吧。”
小的时候,面对危险,她能面不改色地将妹妹出卖。长大后,看着妹妹被母亲出卖,她也能视而不见。得知自己身患绝症后,她又能不动声色地暗示姜恒替她去骗取徐星光的血液。
她本性如此,从没改变过。
忽然间得知真相,解思妤这才意识到她从来都没有看透白璇的本质。解思妤失魂落魄地坐在地上,精神都麻木了。
她流着泪,一遍遍地呢喃道:“你个恶魔。”
“你个天生的恶魔。你怎么没被你那个病给害死?”
白璇轻笑,她说:“怕是死不了了。”
白璇双腿交叠着,眼里绽放出希望来,她说:“姜恒告诉我,成功医治了夏侯家那位小公子的神医,最近现身了。”
“姜恒那傻子啊,其实爱我爱得不行。就算他知道我不是当初救他之人,他也不舍得真正伤我。否则,他就不会只是将我软禁起来这么简单的事了。”
“你等着瞧着吧,等姜恒怒气消了,他还是会想尽一切办法联络到药农星,尽全力救我。”
对此,白璇自信满满。
她始终坚信,姜恒对她用情至深,不会真的为了白溪跟她离婚。
突然,一道森冷的男音在门外惊响——
“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