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长平郡主从昏睡中醒来之时,看着眼前平静望着自己的腾修齐,她知道,一切都完了。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
“我是怎么了?”
感受着浑身的无力,王芙宁轻声问道。
“大厥之症。”
烛火的映照下,腾修齐那张脸庞,即便已经是不惑之年,依旧是让王芙宁又爱又恨的俊秀。
大厥之症。
感受着对自己手脚缺乏掌控的那种无力感,王芙宁清楚地认识到,自己或许日后,就只能和这张床榻为伴了。
两人之间沉默了片刻,突然,王芙宁歇斯底里喊道,“你为何不愤怒?为何?难道即便到了此刻,你还要和我演戏吗?”
为什么?
他都来到了这处宅子,已经发现了自己的背叛,却还能这般平静。
就算没有爱,也总该有恨吧?m。
“你当真以为,这么多年你在外的所作所为,腾大人全都一无所知吗?”
屋外,一道清朗的男声,让王芙宁顿时怒上心头。
“闻人斐?!腾修齐,你居然敢把这个贱种带到我面前?”
进来的人,正是云斐。
王芙宁对闻人斐的恨意,不是一朝一夕的,她若是早知闻人斐当年去了南城,改名为云斐,那早在南城之时,她便会狠下杀手,哪里会让他有重回皇都的机会。
“贱种?”
云斐轻笑了一声,“长平郡主如今还高高在上吗?您大概不知,您纵情欢乐以致大厥昏迷的消息,皇都里已经传遍了。”
王芙宁惊慌地看向腾修齐。
她没想到,腾修齐居然没有遮掩这桩事。
“王芙宁,你我做了二十年的夫妻,也曾恩爱过,你总是说我心中藏着人,不愿真心待你,可究竟是我不愿真心待你,还是你不肯面对现实,不肯面对我对你的所有感情,是被你一步步的错误给消磨殆尽了的这个现实。”
腾修齐看着眼前这个面目全非的女子,眼前似乎又浮现起了第一次见她的模样。
她一身红裙,站于琴阁之上,眼中似有灼灼星光。
那时,她是马背上长大的将门虎女,被皇室收养,没有现在的端庄持重,可也更洒脱,更真实。
她是闻人竹祎的手帕交,曾经是闻人竹祎最疼爱的妹妹,如今,却口口声声唤闻人竹祎唯一的血脉为贱种。
“你的意思是怪我吗?腾修齐,是你和闻人竹祎不清不楚,闻人斐是不是你的孩子?你说啊!这么多年,你一直服用汤药,不肯和我有孩子,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王芙宁也不想再忍了。
这段她自己求来的婚事,外人看来天作之合,只有她自己知道,她这二十年,有多么可笑。
“我还是那句话,我与闻人阿姐之间清清白白,从未有过任何男女逾越之情,我一直照料阿斐,是为了报答闻人阿姐当年的知遇之恩,没有她,我连科举入仕的机会都不会有。这些我当年都曾同你说明,是你自己不肯信。”
腾修齐是真真正正的寒门出身。
他当年刚到皇都之时,便得罪了当街骑马的太尉之子,被人下了大狱,是闻人竹祎赏识他的才华,花钱疏通关系将他捞了出来。
这份恩情,腾修齐一直时刻牢记。
王芙宁躺在床榻之上,泪水浸湿了鬓发,形容狼狈。
她恨恨道,“我不信!”
腾修齐无奈地闭上了眼睛。
永远是这样。
她好像走入了窄巷,明明自己已经知道走错了路,却一直不肯回头。
“你我之间,是夫妻之事,可你告诉我,王芙宁,你为何要联合宫闱中人,趁着闻人阿姐病重之时,设计要了她的性命?!”
闻人竹祎直到死的那一刻,都不知道,自己一直当妹妹一般疼爱的王芙宁,自己亲自为她添妆,陪她一同上观音庙求子的好姐妹,最后背叛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