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乔英转身想走,黎雨莎一下子抱住她,哭道,“妈,是不是不管我说什么,您都不会信我了?陆甜甜是我很久前的好朋友,后来她出国了,我们好几年没联系,是今晚的生日宴才碰上的……”
黎雨莎哭着解释道,“我和姐夫的婚约早已不作数,但这事只有我们两家人知道,在陆甜甜问起时,我又不能说婚姻还在,又不能说婚约不在,您觉得我该怎么说?”
黎雨莎泪流满面,“我只能婉转告诉她,现在和司夜辰在一起的人是姐姐,其他的我一个字都不敢透露……谁知道她听了,心里误会,觉得姐姐横刀夺爱,还把这事偷偷告诉赵思思……”
黎雨莎哭得特别委屈,“正因为她们如此,把事情传到姐姐那,我才气不过,找陆甜甜理论,谁知道陆甜甜当众就打了我,不信您可以去打听,我真的没骗您……”
宋乔英的身子怔了下,看着泣不成声的女儿,半信半疑地说,“可我听到的,是你冒充昆仑的弟子……”
“我说的是坤老师,以前教我小提琴的那个男老师,谁知道陆甜甜她们以为是昆仑的昆,还当着众人的面说出来了,让我特别尴尬,最终为了不破坏生日宴的气氛,我不得不道歉……”
黎雨莎抱紧宋乔英,特别委屈地问,“妈,是不是我不是您的亲生女儿,所以不管我解释什么都没用,难道这十八年来您对我的疼爱都是假的吗?有时候我好羡慕姐姐,她身上流着黎家的血,不管发生什么事,你们所有人都会站在她那边……”
宋乔英看了她一眼,于心不忍。
“你真的没跟朋友说,是颜颜破坏了你和阿辰的婚约?”一旁的黎元甫忍不住问道。
“我发誓,我没有,真的没有……”黎雨莎哭得肝肠寸断,“我会不清楚自己的养女地位吗?如果我抹黑姐姐,做出对姐姐不利的事,你们随时都会把我赶出家门,我为什么要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呢?”
黎元甫也觉得有道理,但今晚那个人,确实说莎莎冒充昆仑的弟子,还跟朋友陆甜甜说颜颜破坏她和阿辰的婚约,所以她才和季天成在一起……
“我和陆甜甜说过什么,只有我和陆甜甜心里清楚,其他人只不过是道听途说,传来传去,可信度又有几分呢?”
或许怕父母找陆甜甜问清楚,黎雨莎又解释道,“刚才我也说了,陆甜甜知道我没和司夜辰在一起,就上赶着讨好司爷爷,这事所有人都看在眼里的……她不就是想当司爷爷的孙媳妇吗?”
黎雨莎分析道,“如果她真的拿我当好朋友,如果我真的说了姐姐破坏我和阿辰的婚约,那陆甜甜身为我的好朋友,第一时间应该为我打抱不平才对,她怎么可以转身讨好司爷爷,想接近司夜辰呢……她这人品,从她口中说出来的话,可信度又有多少呢?”
黎元甫隐约觉得有点道理,如果陆甜甜真的拿莎莎当好朋友,不可能在莎莎说她没和司夜辰在一起时,第一时间想靠近司夜辰……
“你们可以问姐姐宴会上发生的事,我没意见,但姐姐也不是千里眼顺风耳,她怎么知道我和陆甜甜说了什么,她所听到的,都是陆甜甜告诉她的,而陆甜甜又不怀好意……她是想我和姐姐闹起来,她好坐收渔翁之利。”
黎雨莎说到这,抽泣了下,伸手抹掉脸上的泪珠,“所以,不是我在狡辩,我只是在跟你们阐述事实……”
黎元甫见她哭得眼眶都红了,拍拍她的肩膀说,“你先休息吧,这事明天再说,如果你没做过,今晚确实是爸妈唐突了,你也知道,爸妈亏欠你姐姐太多了,弥补她都来不及,就怕她在我们看不见的地方受委屈……”
“没关系,本来就是我享受了姐姐的人生,所以被误会,受点委屈,都没有姐姐在外面吃的苦多……我理解的,可以承受……”
“爸妈不是这个意思。”黎元甫突然觉得有些过意不去,今晚他们确实没查清楚,仅凭别人三言两语就贸然上门质问受伤的孩子,完全没考虑到事情或许不是别人口口相传的那样……
“这也不是爸妈第一次这样质问我了……没关系,清者自清……”黎雨莎扬起嘴角,但泪水却忍不住掉下来,心酸地笑,“你们也可以打听一下,今晚是季天成抱我回来的,如果我对姐夫还抱有不该有的心思,我是不会和其他男人有亲密接触的……”
黎元甫点点头,“爸妈知道了,阿英,我们先回房,让莎莎好好睡会。”
黎雨莎收回抱住宋乔英的手,乖巧又隐忍地说,“爸妈晚安。”
“晚安。”黎元甫走到门口,似乎有些过意不去,又站住脚步问,“你身上的伤还好吧?”
他不问还好,一问,黎雨莎就抬起脸庞,竭力忍住流下来的泪水。
“没事……”黎雨莎笑了下,心酸地说,“爸妈终于有一人关心我的伤势了……从你们踏进房间到现在,总算有一个人想起我了……护士说了,就是皮肉伤而已,没有伤到骨头。”
黎元甫是个善良的人,听她这么说,内心更过意不去了。
他又忍不住问,“是谁干的?你那个朋友陆甜甜?还是其他人?”
“季天成说会帮我出气的,这事就不劳爸妈费心了。”黎雨莎扬起一个孤独的笑容,“爸妈早点睡。”
她这样说,仿佛全世界她能依靠的人,只剩下季天成这个男朋友了。
爸妈仿佛离她很遥远……
黎元甫更抱歉了,“好……”
他怀着沉重的心情关上她的门,回了房才道,“我们是不是真的冤枉她了?”
“她说得对,除了她和陆甜甜之外,确实没有人知道她们说了什么。”宋乔英坐在梳妆凳上,好一会儿才掏出手机,拨通一个好友的号码,“阿丽,我想问一下那个陆甜甜,今晚是不是有意讨好司老先生?好,好,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