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蘅芜院看着等在外边的丫头嬷嬷们,年秋月心里就有数,怕是都到齐了,就等她了。
扬起嘴角的笑,年秋月放开扶着诗琪的手,走进门去。
“妾身给福晋请安,福晋吉祥!”没说多余的话,这些话得由她们先提起,否则自己在贝勒爷面前是讨不了好的。
“起吧!”乌拉那拉。舒兰挑挑眉,这年秋月居然没有先挑起事端?转念一想就明白了,原来是这样,看来还不算蠢。
“哟,年妹妹不是病的起不了床?怎的来请安了?若是传了出去,知道的人说你晓事理儿,懂规矩,可若是不知道的,那还不编排咱们福晋蹉跎后院的妾氏?”李桂芳喝了口茶水,凉凉的开口说道。
这年秋月居然能忍得住不啃声,自己也怕在爷面前讨不了好,免得让贝勒爷以为自个儿里外不是人,但是这口气自己也是咽不下去的,这后院之事还是让福晋来。
武淑宁看的是目瞪口呆的啊,就这几句话就祸水东引的扯到福晋身上,这躺着也中枪的姿势真是太美好。
默薇暗自摇摇头,这么多年李侧福晋难道还不了解乌拉那拉。舒兰?福晋她经营了那么多年的形象怎么可能那么容易被动摇,而且还想把她拉下水,或许之前福晋有过偏袒她的心也被这几句话给蹉跎掉了。
“李姐姐这就说错了,妹妹哪有病的起不了床?不过就是旧疾犯了,只是贝勒爷疼爱罢了,这给福晋请安是规矩,妹妹守着规矩也做错了吗?”本还是急着的解释,到了贝勒爷宠爱的时候又带了丝小女儿的娇羞,说到最后时却是委屈的哽咽着,泪珠在眼眶里打着转儿,将落未落的,这楚楚可怜的模样真是让人心疼啊。
默薇看了都不由感叹,这般娇艳的人儿,哪有男人抵得住啊,这大把的宠爱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儿。
“你……”李桂芳被年秋月话揶了一下,不知还如何接下去,难道要说给福晋请安,守规矩是错的?谁不知道贝勒爷最看重的就是规矩。
乌拉那拉。舒兰冷眼看着,她们再怎么吵最后一句话定夺的还是自己,即使是闹到贝勒爷面前也是自己有理。
而且,贝勒爷不爱管着后院的事,上一次自己也和贝勒爷说过罚她们抄女德的事儿,贝勒爷没为她们说话,只说自己是四贝勒府的女主人,后院的事儿由自己决定,那些不守规矩的,教到她守规矩为止,也不必有什么顾虑,这话一说,乌拉那拉。舒兰瞬间就有了底气。
“妹妹知道,昨晚贝勒爷好不容易宿在紫薇院,可是,可是这旧疾犯了也不是妹妹想要的,妹妹只是害怕,幸得贝勒爷的怜惜才过来陪着,妹妹在这儿给李姐姐赔不是了。”
眼泪顺着脸颊滑落下来,年秋月说着就站起来给李桂芳赔礼,不过,那一句‘贝勒爷好不容易宿在紫薇院’却是真真的惹火了李桂芳。
“是呀,爷是好不容易宿在紫薇院一次,只不过这海棠院贝勒爷好像也没宿过几次吧?”李桂芳冷冷的笑了,若是贝勒爷真宠爱你,昨晚怎的没宿在海棠院而是回了外院?而且,少数的几次宿在后院可都是蒹葭院得宠,也没见贝勒爷过来啊!
“你……”这次倒是换了年秋月说不出话来,是,本来她还在为贝勒爷昨晚舍弃李桂芳而来陪她感到沾沾自喜,这李桂芳的这句话倒也真真的是戳中她的心了。
把目光转向默薇,不过是个格格,而且还只是中等之姿,不过是胜在皮肤好罢了,若不是这般,贝勒爷怎会宠她?
耿默薇:“……”看我干什么?关我什么事儿了?看来,看热闹也是要付出代价的。
“吵什么?贝勒爷去哪是你们能打探?随意谈论的?三从四德难道在出嫁时没学过?若是没学过,本福晋不介意好好教教你们。”乌拉那拉。舒兰柔柔的开口,声音里没有一点儿生气的意思,但是这话语里的威慑力却是足够的。
顿时屋子里鸦雀无声的,年秋月和李桂芳不安的看了眼乌拉那拉。舒兰,上一次被罚抄写女德她们还历历在目呢。
本以为贝勒爷过来后福晋肯定不会再惩罚她们了的,谁知道中午便派了柳嬷嬷过来,说是提醒她们记得抄书,免得忘了,然后她们也就想到了,看来这也是贝勒爷默许了的。
只盼着这次可别再罚抄女德了,那厚厚的一本,必须是自己亲手抄写,还得在三天内完成,那三天她们可真的是被逼的连小心思都没有了。
默薇几人也不说话,静静的等着福晋的下文,这件事本来与她们也就没多大的关系,只怕是福晋想要借此机会敲打敲打她们了。
“贝勒爷歇在哪儿自有爷的思量,若是下一次再擅自议论贝勒爷的事儿,可不要怪本福晋不讲情面。”乌拉那拉。舒兰声音没有起伏,看着她们紧张的盯着自己不由点点头,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
“这一次就算了,但绝对没有下一次,否则……”这句话威胁的倒是很明显。
“是。”几人齐齐答道。
乌拉那拉。舒兰端过茶杯小小的喝了一口,目光瞥向默薇,默薇心里紧了一下,看来今天自己也是逃不过啊。
“贝勒爷来后院的日子少,也别霸着贝勒爷,尽是些小家子气,也要劝劝贝勒爷雨露均沾。”乌拉那拉。舒兰对默薇没什么意见,只是贝勒爷这样也不好,后院里有的可是结连一个多月都见不到贝勒爷。
而且,贝勒爷会有很多女人这从一开始她就明白,但是,她可以接受贝勒爷有很多女人,可以接受贝勒爷今儿个宿在这个院子,明天宿在那个院子的,但是她绝对受不了贝勒爷对一个女人的独宠,这绝对不可以。
这话说的,默薇不由好笑,难道你以为她愿意贝勒爷的这番宠爱?而且贝勒爷过来了,难道自己还能说‘贝勒爷,我不想你过来,你还是去别的地方吧?’呵,就算她心里是这么想的,那也是绝对不可以说出来的好吗?
“是,妾身知晓了。”尽管知道福晋这话是对谁说的,但是,既然福晋没有明说,这话就是对她们全部的人说的,因此几人像是商量好了般,齐齐的答道‘是。’
“嗯,若没什么事那就散了吧!”还得对对府里这个月的账目,可真没时间应付她们。
“是。”
寅时刚过,胤禛已经把这几天忙碌的事整理清楚,坐在书桌前品着茶,左手食指不断的转动着大拇指上的玉扳指,忽然,胤禛站了起来,苏培盛紧紧的跟上。
“主子这是要去哪?奴才好着人准备。”苏培盛忙道,若是要出府,可得让人提前准备马匹或是马车才行。
“不必,去蒹葭院。”简洁的话语也告知了苏培盛这次的目的地。
“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