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定得这般急?”
“奴婢同夫婿二人年岁都大了,他亦不想拖拉,奴婢想着早晚的事,的确不必拖来拖去。”
“成婚不是儿戏,你且察验好了,若那人人品心性俱佳,再嫁亦不迟。”
“奴婢知晓。”
锦书笑盈盈点头,眼中满是对未来的期许。
将出宫文书递给蘅芷,蘅芷又转交给锦书。
锦书接过,却是突然红了眼。
她在宋挽身边伺候多年,宋挽待她犹如亲姊妹,也从未将她看做下人对待,如今她要离开众人,竟是万分不舍。
“皇后娘娘……”
小姑娘红了眼,豆大的泪珠儿滚落,看得宋挽亦十分不舍。
“好锦书,去吧,若来日生活得不顺意便去宋府,我让嫂嫂接你回宫。”
听闻这话,锦书哇一声哭了出来。
蘅芷蘅芜二人亦红着眼,却是上前温声将她哄了出去。
宋挽接过宫女递来的朱笔,继续批起其他宫女、女官等人出宫请求。
正忙碌间,外头太监来报说是吴妃娘娘求见。
吴喜香走进长乐宫,正要行礼却被宋挽拦下。
“既然皇后免了臣妾的礼,臣妾便厚着面皮受了。”
“吴姐姐这般说,可是打趣挽儿?”
宋挽温柔浅笑,吴喜香也跟着莞尔。
许久后,吴喜香道:“其实今日来是有一事想求问皇后娘娘,请娘娘开恩。”
“可是吴姐姐亦想出宫?”
吴喜香闻言眼眶微红。
她生来面上便带黑红印记,可父亲却从未将她视作不祥女,也从未以她为耻过。
“臣妾父亲一生清廉,心系家国,他老人家乃庶人出身家中称得上贫寒,即便如此他为官后亦将多数积蓄用于接济贫寒者。”
“臣妾母亲过世后,臣妾多次劝父亲再娶一房,可父亲却说此一生有臣妾一女,已足矣。”
吴喜香抬起手摸了摸面上终生不可去除的印记,温柔一笑。
“可惜我一生未能做什么为父亲争光之事。”
父亲虽为御史,但他一生两袖清风,家中甚至可称拮据,她自很小便做些零散活计贴补家中。好在吴家只有她父女二人,加老仆三个,因此倒也可维持官家体面。
但难免她会受到些非议。
“东厂之人去到家中问臣妾愿不愿入东宫之时,臣妾十分欣喜。”
“只因终于可扬眉吐气,为父亲面上增光。”
她婚事艰难一直都是父亲一块心病,直到入东宫后父亲才放下心来。
“臣妾入宫是为了父亲,如今他已不在……”
“臣妾想出宫去父亲老家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