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和他和离。”陈氏看出窗外,冷冷地道。
经过这一遭,陈氏的心是彻底的死了,对那个男人,也再无一丝丝的念想和感情。
陈氏自己有一双巧手,绣得一手好花,针线活也出息,若是和离了,自己带着两个女儿单过,在镇上找些针线活计做,总能活下去的。
“只是,你们姐俩都到年纪了,将来的嫁妆……”陈氏想到苏柳她们的大事,就皱起眉头。
苏柳忙道:“娘,这不还有两年吗?我们农户人家的姑娘,就是十六七岁才嫁人,也不相干。”
开玩笑,陈氏这样的包子难得的开窍,肯迈出这个脚步,她才不会因为这点子嫁妆,就让陈氏打消念头了。而且,依苏家这一家人对她们娘仨的态度来看,还能给她们什么嫁妆?不将她们卖个好价钱,就该偷笑了。
苏小也想到这点,更是大咧咧地说了出来:“嫁妆,会有我们份么?怕是聘礼都会被吞掉了呢。”
陈氏听了瞳孔一缩,仔细想想也是,黄氏自然是紧着自己的幺女的,而苏长生他们,肯定顾着苏春桃,别把两闺女的聘礼都赔进去了。
“要是跟着娘,可是会委屈你们了。”
“娘,我们肯定是跟着你的。”苏柳连忙说道:“这个家,有谁会把咱们当人看?娘你放心,只要离了这个家,咱们一定会活得更好,我和小小的嫁妆,也会很丰厚。”
离开苏家,她就能大展拳脚,不用顾忌自己辛苦赚来的银子会被黄氏给剥削掉了。
陈氏也只是当她说大话,便笑了笑,可想到和离一事,要怎么开口?
她将这点问了出来,在她看来,苏柳自从死了一回之后,就变得大有主意,听她的准没错。
苏柳摸着下巴想了想,现在是万不能提的,昨晚才出了那事,现在就提和离,说不定那些人会说陈氏心里有鬼,迫不及待地想和离另嫁呢!
得要想个法子让这事变得顺其自然才行,还要让苏家吃个哑巴亏。
“春桃,桃啊,这孩子哪去了?”
正在想着,周氏的声音在院子高昂地响起,苏柳脑中灵光一闪。
对啊,这个家最想她们母女仨离开的,就是周氏了,这个东风可是要好好的借一借了。
“娘,这事也不急在一时,咱们要好好合计合计则个,得让他们吃个哑巴亏。”苏柳轻松地一笑,嘴角邪恶地勾起。
苏小看着苏柳的笑容,打了个激灵,不知怎的,姐姐这副表情,好像很高深莫测的样子,像是要算计谁一样的。
“娘听你的。”陈氏微微地一笑,只是眼睛里,却总有些担忧和踌躇,也不知自己的这个决定对两个女儿到底是好还是坏。
苏柳将陈氏的表情看了个分明,心下更加坚定了这事要赶紧的,免得陈氏又说继续熬到她出嫁的时候了。
“小小,你伺候娘喝药,我去山上昨儿那个宁辣子那一趟,咱们的虎皮该是卖到银子了。”苏柳将念头敲定,交代好苏小,就拿着竹篮子和镰刀走了。
苏柳来到宁辣子的木屋时,大门紧闭,没有半个人,就连那只凶狠的狼狗也没有在篱笆围着的院子里。
“一早就去打猎了吗?”苏柳皱着双眉,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
不在家,就只能等着了,搁下手中的竹篮子,苏柳在院子里转了起来。
宁辣子的木屋建在山脚边上,旁边不远就是进山的入口,屋子不大,显然因为没有女人的缘故,院子显得有些凌乱,也没有所谓的花花草草。
也是,像宁辣子这样粗旷冷漠的人,若是种花草才会让人觉得怪异,苏柳想着宁辣子冷着一张脸整理花草的样子,打了个激灵。
转过正门来到左边,苏柳无意的抬头,被高悬下的一个东西给吓得尖叫出声,慌不择路地后退,跌倒在地。
等看清楚的时候,发现那是一只猪头,看样子砍下没几天,猪头上抹着什么东西,许是香料什么的,挂着风干。
“这什么人啊,挂这东西吓谁啊。”苏柳拍着胸口,站了起来,还冲着那猪头呸了一声,扬了扬拳头。
除了猪头,屋梁下还挂着一串串的蒜头和葱头,还有金黄色的玉米。
“这里已经有玉米了啊。”苏柳拍了一下那垂下来的玉米条,有些郁闷。
也对,如今天下太平,齐国又是大国,想来这些高产的粮食是不缺的,那她可要好好了解一下这里有什么是没有的而她又是会料理的了。
木屋靠左边,有隐隐的水声传来,想来附近有条溪河了,靠山背水,想不到这宁辣子挺会选地儿的,苏柳耸了耸鼻子。
“嗯。”
看了一圈,苏柳正要转身,突然耳朵听到一个呻,吟的声音,她立即停下了脚步,仔细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