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hat?!”我脸色一变,立马叫了出来:“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你个王八羔子!”左正立马一巴掌扇了过来,气呼呼地瞪着我说:“做错了事你还想着钱?我要是你,我就没脸拿那个钱!全都还给人家!还有,你想办法帮人洗去那个纹身!要是人家身上留下一块指头大小的疤,我就让你知道花为什么那样红!”
我咧嘴,正想纠正他几个常识错误,范月兰就开了口:“你们别吵了,吴老板帮了我这么大一个忙,我怎么会怪他呢?吴老板的纹身手艺那么好,他做的纹身我很喜欢,所以也就不用洗了。”
“哈?”左正傻逼了。
范月兰看向我,笑着说:“昨天我失礼了,希望吴老板你不要介意。”
“咦咦咦!!”左正更傻逼了!
我摇头,说不介意。但是我一直盯着她的印堂,和她红润含春的脸色相比,她的印堂有些暗,至少比昨天我见到她的时候还暗了些,这让我感到担忧。
“昨天真的对不起了,我真不懂事,脾气一上来就只知道胡闹,错怪吴老板你是个黑心商人。直到我看到你给我留的纸条,我才知道你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冷酷无情。现在我照着你纸条上的话去做,果然实现了我的愿望,现在的我——很幸福。”范月兰笑着说,她的笑容如她的话一样,幸福感满满的。只不过,
印堂就是暗的。
我挑挑眉,有种不祥的预感。
“我能……进你家去坐坐吗?”我问。
没想到范月兰却挪了挪身,挡住了屋子,她笑着说:“不行,我不太方便。”
“……”我立刻明白:
屋里没开灯,是因为“他”不喜欢光。
现在不允许男人进屋,怕也是“他”的意思。
我叹了一口气,对范月兰说:“有事你打我电话吧。”
范月兰:“?”
我不想解释太多,拉着跟个傻逼似的左正离开了。
走到大街上的时候,我看着街上的路灯,忽然忍不住说道:“正,你说对了,像我这么玩的,迟早有一天会玩出火来。”
左正那傻逼终于回过神来,嘴角一抽,说:“你脑门被车撞了吧?好端端的说这话干啥咧?你这不是迟早有一天会玩过火!你是每次都过了!!你告诉我你哪一次做得不过分的?不过话说回来,刚才那女的是脑子有病吧?被人纹了个墓碑在身上,她竟然还夸你手艺好,还谢谢你?!是我听错了,还是你骗了我,你根本就没在人家身上纹个墓碑?”
“你没听错,我也没骗你。”我叹了一口气,苦恼地说,“我从来都知道我在做什么,但却是第一次感觉我做错了。”
左正摸摸我的额头,关心地问:“兄弟,你没发烧吧?”
我摇摇头,甩开他的手,凝视着他的双眼,苦涩地问:“正,我在这世上无亲无故的,就只有你一个朋友。如果有一天我死于非命,你会为我收尸吗?”
我有种不太好的预感,这一次可能是我轻率了。
“我有我的规矩,图案由我挑。”——不,其实纹身的图案不是由我来挑的,是由鬼来挑的。
位置不是我选的,是鬼选的。
他们来到我店里时,我以为他们是相爱的,所以才会那么草率纹了块碑。
可如今看来,我好像被鬼骗了。
那曹仁,现在给我的感觉更像是——怨灵!
那图案、那位置由一个怨灵选出来,就不像是无意之举了!我想到这,真是吓得后背、手心都是冷汗!
师父过世前,和我说过:做我们这行终究是有损阴德的,所以命总悬于一线,倘若失手,则万劫不复!
至于我师父是怎么过世的,呵呵,那还用说吗?
如今我看走眼了,草率了,怕是要历劫了。我知道迟早会有这么一天的,只不过我没想过会来得这么快,我这才自立门户没几年,还没浪够青春啊,现在就要把命交代了??
pia~
忽然一记响亮的耳光,把我从悲春伤秋中唤回到残酷的现实!
残酷的现实就是左正那逗比的嘴脸:“年纪轻轻的你瞎说什么呢?我不准你再说这种胡话!知道不?!”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