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6!
我想为她疯狂打call!
白洁没有任何波动,依然在面无表情地为范雪琦“倒茶”,范雪琦拼着一股狠劲,不管白洁倒几杯,她都一口闷下去,到最后都变得麻木了。
等白洁倒了10杯“茶”,正准备倒上第11杯茶时,我开了口:“白洁,茶壶‘空’了。”
白洁缓过来,看了看自己的手腕,那不像是在看自己的手,而像是在看一个“茶壶”:“是,是空了。我再去给你们斟一壶。”
说完就端着茶托起身,要朝厨房走去。
我说道:“不用了,茶也喝过了,我们谈正事吧。”
白洁说:“上门即是客,我怎么能怠慢你们?你们先坐,我去为你们准备一些茶点,稍等。”
说完,人就固执地朝厨房走去,怎么叫都像是听不到一样。
等她进了厨房,范雪琦再也绷不住了,捂着胸口就要呕吐出来。
我忍俊不禁,帮她拍拍后背,但她半天都只是干呕,没吐出什么,于是我说:“我来。”
然后一手拿着手帕掐住她的脸颊,掰开她的嘴,在她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将另一只手的手指伸入她喉咙里,用力一挖,她便全吐了出来。还好我早有准备,在她吐出来之前,用手帕捂住了她的嘴,这些秽物就全都吐到了手帕上。
她自己接过手帕,吐了一阵,直到再也吐不出血来,才变得舒坦些。
白洁毕竟是中了邪,她的血里究竟有什么东西,谁也不知道,所以在那些秽血起效之前吐出来是最好的,只是我刚刚那举动对认识不过一天的女孩来说太过唐突了。
幸好范雪琦是女中豪杰,喝血时不皱一下眉,吐血后也没把我的冒犯放在心上,只不过那手帕她是不好意思还了,揉成一团,丢进了垃圾桶里。
我忍俊不禁,问她:“你不害怕吗?”
范雪琦看了我一眼,脸色都不变一下,说:“我本来是很害怕的,但是看到你就不怕了。你能做到的事,我为什么不能做到?”
厉害。
我为她竖起了大拇指。
她扯出一点纸巾,递给我:“你嘴上有血,擦一擦吧。”
我摇头:“不用了。”
她皱眉:“干嘛?”
我说:“这是‘通行证’呀,虽然我没有喝下白洁的血,但是有点印记在身上,白洁看我比看谁都亲。你看,她有让我再喝第二杯‘茶’么?”
“你没喝?”她吃惊极了。
我点头。
她这才发现我杯中的血还是满满的一杯,之前我只不过是碰了一下嘴罢了,这一下,范雪琦就像是感受到背叛一样,气急败坏地瞪着我说:“原来你没喝!我以为你喝了,我才喝的,现在看来是我表错情了!靠!”
“噗。”我闷闷地笑了一声。
她越想越是生气,说:“这真是不公平!那女人让我喝了十杯,却没让你多喝一杯!凭什么?哦……对了!我想起来了!你刚刚喊停,那个女人就真的停了!你明明可以早点儿阻止她,为什么还让她逼我喝了十杯血才停?你是故意的?”
我笑着说:“不是,凡事都要适度。正常来说,一壶茶倒十小杯就差不多空了。我若是说早了,她自己不信,以后就更不会信我说的话了。”
“那女人神经病呀!”范雪琦低声骂道,“一上门就请人喝血,她是脑子有病,还是被鬼上身?还有你!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她给你血,你就喝?你到底是怎么才能做到这么平静地和她坐下来喝茶聊天的?你别告诉我,你也是神经病,你们神经病的世界是我一个正常人无法理解的!你不是高人吗?白洁如果是被鬼上身了,那你驱邪,让她变得正常呀!你在这里和她喝茶聊天是什么意思?”
我笑着摇头:“也许还有另外一个解释。”
“?”
“我没病,白洁也没病,有病的是你。”
“我靠!”范雪琦凌乱了!
我笑了出来,低声和她解释说:“现在还不能帮白洁驱邪,她中的邪如果是曹仁下的,那我现在驱邪就会让曹仁警觉,这样他就不会出来了。现在白洁就是我们要找出曹仁的一道门槛,如果跨不过这道门槛,我们想要找曹仁就难了。”
范雪琦质疑地看着我:“所以你就坐下来和她喝‘茶’聊天?”
我说:“自打我们进门起,看到的就不一定是真实,你以为你喝的是血,也许它是真的茶呢?既然选择了不惊动白洁背后的鬼,那我们就要顺着白洁的意思继续下去,等她彻底信任我们了,我们就能从她嘴里掏出我们想得到的讯息了。”
“可是她已经被我姐夫操纵了,又怎么可能会供出我姐夫呢?”
“在这世上,很少有能够直接而完全操纵人的鬼。人之所以会中邪,其实是因为他们心里本来就有那一点邪念,鬼魂是可以直接探入人心的,只要鬼能找出藏在人心里的念想,才能煽动人去做奇怪的事。从这一种角度上来说,那不算是‘操纵’,而是‘煽动’。所以我们还是有机会套出白洁的话的。”
“有那么容易做到?”范雪琦吃惊地问,“可是我听别人说,中邪的人都变得很可怕,根本不给人靠近的机会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