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载离抬眼,顿了一下回道:“跟往常差不多。”
“你交多少税?”
“和父王你一样。”
“那怎么会和平时一样呢?”
“我的生意有很多应季节,刚巧到了腊月,货量多起来,所以总体没什么出入。”
宁王摇摇头,“我和你母亲名下的铺子、田产,少了不少银子。”
刘载离微扯嘴角,“那是因为父王你以前不交税,所以乍交之下就好像割肉。”
“可不就是割肉嘛。”宁王连连摇头。
“父王,一朝天子一朝臣,有时该我们宗室出力的我们就出力,这样才能……”
“道理父王都懂,可把白花花的银子往外掏,还是心疼啊。”
“父亲,不必如此。”刘载离又说了些话,疏导了父亲内心的失落,皇上支持风太师这么明显,他不能让父亲撞在这个节点上,那对整个宁王府的伤害是不可估量。
宁王妃见他们父子说得差不多了,她道:“离儿,前一段时间,你太忙,母妃没让你去尚书府,现在有空,赶紧去一趟,不露面不礼貌。”
刘载离停了一下,点点头,“是,母亲,礼物请帮我备一下。”
“母妃早就备好了,就差你了。”宁王妃边说边调贶儿子。
“是,母妃,我知道了。”
——
正月没过完,刘载呈就不耐烦了,跑出了城,溜到了西草沟,“喂,麻二娘,我来啦!”人还没有到,声音已经传过来了。
一群人正围在什么东西前,窃窍私语,听到叫声,纷纷立起身,转过头,朝来人看。
“麻二娘,麻二娘……”
“我二姐不在,你不要叫了。”麻悦儿不悦的看向来人,鬼叫鬼叫什么,真是的。
跑到跟前,刘载呈咧开一嘴白牙,“四……四娘……”懵懂的小郎君,眉眼间,俱是差涩。
“有什么事吗?”
“你们蹲在这里做什么?”刘载呈没事偷跑过来玩,那里回得出来,只好反问。
“没什么。”麻悦儿没有正面回答。
“没什么?那你们蹲在这里做什么?”
村子里的小童道,“我们在看水道。”
“水道?”
“是啊,贵人,你看。”小童因着他的衣饰叫他为贵人。
刘载呈连忙凑到近前,“不就是石头做的水槽嘛。”
“嘻嘻……”小村童不知道怎么回这话了,笑道,“我们在等山北的水放过来。”
“原来你们站在村口就为这事啊。”
“是啊。”
村子北山溪流尽头,流水已经被接到石水槽内,水顺着石水槽往低洼的村子里流过去。
麻敏儿带着一众人跟着水槽里的水往村子里跑,“看,水流得越来越快了,我们都快跟不上它了。”
秋白砚跟着跑了几步,停了下来,站在石水槽边上,弯腰伸手掬了一捧水,又清又澈,又看了看石槽,紧实的底部结构,水不会再渗下去不见了,只要山上的溪水不停流,这里的水也永不断停,甚至,雨天的水也能聚集。
秋白砚看向跟着水流欢跑的小东家,每到一处,她总能以已之力,为别人谋福祉,也许是上天掉落的仙女吧。
麻敏儿一直跟着跑到了顶头的村子口,看着水从各家各户边上穿过,就跟沟渠一样,人们可以随时随地用上水了,现也不用担水,也不要运水了,无真是日常用水,还是浇灌菜畦、田地,都方便极了,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