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嫔妾哪里会不高兴,甄常在能得皇上喜欢,是她的福气。”
陵容一时没弄明白,皇上为什么和自己提起甄嬛来。
喜欢宠就是了,好像谁能拦得住他一样。
皇上意味不明地摇了摇头,也不知道是在说自己不喜欢甄嬛,还是在说甄嬛并非一个有福之人。
“朕会陪你少些,但勿要太过忧心。”
陵容一边点头,一边在心里止不住地猜测皇上到底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皇上是想说,他又要像从前一般宠爱甄常在,不会再来这承乾宫了?
那确实该忧心,谁知道甄嬛什么时候就又爬到自己头上,乱搞什么雪地祈福之事。
不得不说,这张像纯元皇后的脸是真的好用,随随便便就能重新得宠,无论害多少个皇嗣都能得到原谅。
瞧着皇上这样子,若是想他不宠甄嬛,怕是只有要了甄嬛的命这一个选择了。
陵容不懂这两人的爱从哪里来,但只要别碍着自己,随他们轰轰烈烈还是海枯石烂,自己都是不在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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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能常来看看攸宁,嫔妾这心就安了。”
在甄嬛解除禁足之后,皇上便常常去永寿宫中留宿。
年世兰派人请了好几次,皇上都不肯去翊坤宫瞧她一眼。
即便是年世兰腹中皇嗣不适,皇上也未曾驾临,只是叫了苏培盛去瞧瞧。
知道年贵人无事之后,便随便赏了些药材。
与之相对的,皇上却在御花园中陪着甄嬛吟诗作对。
两人从那年杏花天影下的相遇聊到久别重逢,仿佛一对儿被世俗分开的可怜恋人。
当然,受宠的不只有甄嬛,还有甄嬛的父亲甄远道。
他联合言官收集了不少年羹尧的罪证,在朝堂之上一而再再而三地请求皇上严惩年羹尧。
但毕竟年羹尧还未除掉,皇上不好给甄远道立刻升官,便将所有的奖赏都加诸甄嬛一身。
这父女两个相辅相成,缺一不可。
一个在前朝为皇上奔走卖命,一个在后宫玩弄手段搅弄风云,也难怪皇上要说什么不要忧心了。
如今甄嬛与其背后的甄家炙手可热,陵容哪里还会凑去甄嬛面前自讨没趣。
她恨不能整日抱病躲在承乾宫中,免得在请安的时候与甄嬛碰面,还要废上不少口舌,来争一时长短。
只不过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陵容到底还是要去给皇后娘娘请安,只不过不需要她开口,恬贵人那个笨的,就开口嘲讽起来了。
“甄常在怎得整日独来独往的,该不会是专宠太过,连身边的姐妹也瞧不过去了吧。”
未等甄嬛开口,福常在便跟着应和,“恬贵人此言差矣,甄常在独来独往惯了,哪里来的姐妹呢。”
“那就是我的不对了,”恬贵人哎呦一声,那语气要多浮夸有多浮夸,“但这宫中长夜漫漫,好歹有个姐妹能排解无聊啊。”
陵容在一旁听的直皱眉,只觉得像是在听一个功底不怎么样的戏班子唱戏。
“恬贵人说笑了,嫔妾日日陪伴皇上,又怎会无聊呢。
况且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贵人若是体味到读书的乐趣,便不会觉得嫔妾长夜无聊了。”
甄嬛如今盛宠优渥,哪里会怕这些无宠妃嫔的酸言酸语。她甚至未曾看身侧的沈眉庄一样,仿佛真的从未有过姐妹一般。
“甄常在当真是一个爱读书的呢,”恬贵人嗤笑一声,看向了沈眉庄,“昨儿我还看到了一句,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甄常在不如为诸位姐妹解一解,这句话的意思啊?”
“恬贵人当真博学,这句诗高明根据民间戏文赵贞女蔡二郎改编的。
原本是指蔡伯喈飞黄腾达后停妻再娶,却被高明改编的全然变了味道。
只不过啊,贵人可不是赵贞女,至于这蔡伯喈……贵人如此僭越,哎。”
甄嬛故作可惜地叹了口气,她掩住嘴唇不肯再说了,只用眼神瞧着恬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