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容被果郡王这劈头盖脸一顿问话弄的懵了,她皱着眉头向后退了好几步,十分不解,“敢问王爷,可是奉了皇上的命令来查案?”
果郡王只愣了愣神,便很快反应过来自己语气太过,他不自然的别过脸,好一会儿才重新开口,“本王只是浅问一句,安贵人不必如临大敌。”
陵容简直要被他气笑了,一个王爷不想着为皇上分忧,不想着自己快活,满脑子想的竟然都是些风花雪月之事。
甚至不知死活地与皇上的宠妃私相授受,若非甄嬛已经被禁足在永寿宫,真不知道这两人私下里还要如何接触。
敢在皇上眼皮子底下暗通款曲,这两人当真是喜欢追求刺激啊。
“若王爷想要询问关于甄常在的事情,去御前问问皇上便是了,未得皇上准许私自接触妃嫔,王爷显然是僭越犯上了。”
陵容不欲多言,立刻便转身想要离开,奈何这果郡王满脑子只剩下甄嬛,仍是追问一句甄常在降位一事到底为何。
“本王查到,恬贵人失子一事毫无确凿证据,怎么就——”
“王爷!”陵容实在听不下去,她厉声开口打断了果郡王的乱语,好不容易才忍下怒气开口,“妾身本不想多说,但王爷显然认不清自己的身份,整日想着将手伸向皇上的后宫!
甄常在是皇上的妃嫔,王爷是皇上的十七弟,你二人连叔嫂关系都称不上一句,怎得偏要纠缠至此,无视天子威严!”
陵容怒气十足,但想着现在毕竟是自己与外男接触,也不敢太过大声,只能一边怒斥一边后退,免得被有心人看到,捅到皇上面前。
果郡王被这一通话斥的面红耳赤,他终于想起自己的身份,但心中却仍觉自己与甄常在是惺惺相惜,并无半点男女私情。
他浑然忘记了,自己是如何盯着甄嬛那撩拨湖水的双足,又是如何乱改诗词加以调戏的。
他把一切归因于饮酒过多,殊不知是酒揭露了他的本性,叫他再也戴不住君子的假面。
“但甄常在,不会那样做的。”果郡王仍在挣扎,他与沈眉庄一样,不愿意相信甄嬛也有不完美的地方。
“在王爷心里,甄常在的份量着实是重。”陵容似笑非笑,她颇为嘲讽的看了果郡王一眼,“若是男未婚,女未嫁,亦或是甄常在已不在深宫,王爷此番姿态倒是能称得上一句深情。
但甄常在如今已入了深宫,身上系着甄家上下几十口的荣辱,王爷这份情,只会叫她死无葬身之地。”
陵容实在不愿与果郡王多言,她不能像这两人一样看不清自己的身份,毕竟她在宫中的一切,都在皇上的一念之间。
果郡王终于不再拦着,陵容步履匆匆,急忙回到了水木明瑟。本想着好好游览这圆明园,却被果郡王搅了兴致,叫她只想着好好睡上一觉。
但一躺在逍遥椅上,陵容又开始止不住地想果郡王说的那番话,为了甄嬛,这果郡王一定会不遗余力去查清楚恬贵人失子一事的真相。
但他查了许久,仍只能是干巴巴说一句证据不足,想必这戕害龙嗣的罪名,已是戴在甄嬛头上,再也摘不下来了。
不过陵容也清楚的很,这一世的甄嬛没有受过太多磋磨,还不能很好地掩饰锋芒,才叫阖宫众人都记恨了她。
等从永寿宫中解除禁足,只怕这甄嬛已是浴火重生,变得更难对付了。
为今之计,还是要趁着甄嬛不在好好固宠,最好是能怀上龙胎,爬上嫔位。
在皇后和华妃的眼皮子底下有孕,甚至怀胎十月顺利产子,陵容只要想想就觉得头痛欲裂。
不过有孕一事也并非想要便有的,陵容只能好好想想眼下之事,如何叫皇上更加宠爱自己。
思来想去,陵容倒是想起,自己答应皇上要在圆明园中给他一个礼物,那时陵容完全没有想好,到底能为皇上送上什么。
自己在政事一道完全不通,要么在书画琴棋一道上与皇上说的上话,要么在饮食起居一道上将皇上伺候舒心,否则就只能在情事上想尽办法了。
若是最后一个法子,自己倒是十分擅长,但一想到被皇上时时轻贱,又顿觉有些恶心。
罢了,不如三箭齐发,搏个用心的名头。
因着把心思全然放到皇上身上,陵容很是得皇上青睐,不仅常常伺候笔墨,还能得些价值不菲的赏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