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鹃愣愣的看着地上的茶水,她的眼中有愤怒更有迷惑,“小主的意思是……奴婢的家人已经……”
“只有死人才守得住秘密,不是吗?”
连你自己都是一颗被放弃的棋子,还指望着自己的家人能活,简直要笑死人了。
一旁的何桉鸣瞧着陵容的脸色,缓缓地露出个笑容来。他只是拱了手,一言不发的退出了正殿。
陵容也没叫住何桉鸣,她只顾看着杜鹃,一双眼睛笑得弯弯。“对本小主而言你已经没什么用了,我会告诉皇上,你只管等着刑法就是了。
相信我,不会让你受太多苦的,无非是把这碗药灌下去,一碗不够再接一碗,想必你会喜欢喝的。”
“小主,小主,奴婢不想死,小主……”杜鹃终于慌张起来,她那点子装出来的淡然早就消失不见,她努力想要挣脱小池子的束缚,却反而被按在地上动弹不得。
小池子恨恨的唾了一声,他用足了力气,将杜鹃的脸死死按在冰凉的地面上,“宫中最忌讳的就是背主,宝鹃姐姐,没人能救你。”
听见小池子还叫她一声宝鹃姐姐,杜鹃突然就哭出了生,她双手被抓住,没办法擦掉脸上的泪水,看起来狼狈又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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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如此情景,陵容竟生不出一丝动容之心,她脸上的笑容都有些僵了,只能抚着脸,冷冷地看着杜鹃哭求。
“你这条命,从来都不是我说了算。”陵容被她哭的烦了,十分不耐地叫小池子堵住了杜鹃的嘴。
“你现在只有两条路,一是本小主告诉皇上,让你死个痛快。二是你把这银杏簪子拿走,回到浣衣局去洗衣。”
杜鹃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就选了第二条路,她的想法简单,只想留下自己这条性命,以待来日。
芳菁姑姑此时也回到了殿中,杜鹃房中并未找到其它东西,想来是把生半夏都下入了药中。
“芳菁姑姑,这个丫头偷了皇上给我的簪子,手脚不干净,替我回了皇后娘娘,把她打去浣衣局吧。”
陵容有意让芳菁姑姑去办这事,虽然芳菁是她的教引嬷嬷,但毕竟相处时日太短,难以确定她会真的效忠自己。
如今借着杜鹃的事情试上一试,看看这位芳菁姑姑到底有几分忠心。
“小主,这事交给奴婢就是,但……”芳菁示意小池子把杜鹃带下去,照水明白这芳菁有事与小主详谈,便也知趣的退下了。
“芳菁姑姑但说无妨。”
“这杜鹃背后之人还未揪出,她虽走了,危险还是在的。”
“我知道她背后之人是谁。”陵容也不隐藏,她仔细看着芳菁面容,不想错过一丝神色变化,“母仪天下,后宫之主。”
芳菁略有些讶然,却很快就收敛了情绪,陵容一时也看不出她是惊讶自己知道,还是惊讶杜鹃背后的主子是皇后。
“这事交给奴婢,小主尽可放心。”芳菁走到桌前端起了那碗凉透的药,找被带走的杜鹃去了。
陵容拿起桌上的簪子,随手一扔便立刻撞到地上断成了几节。
反正她也懒得继续假装喜欢这簪子,放在床头又要小心别碎了,趁这机会摔了也好。
不过一盏茶的时间,杜鹃偷了主子的簪子的消息便传遍了承乾宫。被扭送回内务府之前,芳菁姑姑掐着杜鹃的脸把那碗汤药灌了下去。
陵容就站在门前看着,那一整碗药灌下去后,没过多久杜鹃便呼吸困难,说一句话都要用尽全身力气。
听说被丢去浣衣局后,杜鹃不断抓挠着自己的脖子,留下一道道可怕的血痕,最后嗓子完全嘶哑。
陵容有那么一瞬间想要留下杜鹃,但她清楚的很,若是杜鹃还活着,总会被皇后利用来害了自己。
不能说话只是第一步,今晚杜鹃就会真的出现在浣衣局的井中,只希望她不要真的在几天后才被发现,免得真吓到了人。
当夜,皇上便来了承乾宫,看到那被摔断的簪子,十分震怒。
尤其是陵容可怜巴巴的捧着那几节簪子,在皇上面前自责的不行,一直想办法哄皇上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