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玉花盆雕琢好后,闻翘搬了个家,家从白玉变成灵玉雕的。
妖兽车一路疾行,不同于来时一路昏昏沉沉,闻翘现在十分精神,作为一株小苗苗,她觉得自己好像并不需要睡觉,每天仍是精精神神的,抖抖叶子,又是一株好苗。
闻翘觉得,这或许和宁遇洲每日三餐喂她的灵药液有关,吃得太好,休不休息好像也没什么。
正这么想着,就见她家夫君又开始每日惯例养苗浇水,一日三餐绝对不能少,正如以前她是人形时,他一日三餐地投喂她。
喝完灵药液,闻翘抖抖叶子,蹭蹭宁遇洲的手,想和他聊天。
宁遇洲脾气很好,很是纵容地问:“你想聊什么?”
小苗苗的叶子狂蹭他的手指几下。
唇线漂亮的嘴唇微弯,宁遇洲笑道:“你想聊我的事?”
小苗苗的叶子上下晃了晃,像个人类一样点头。自从上次听到成昊帝随口提了一句,闻翘对她家夫君以前的事格外好奇,虽然有些羞赧,但能了解一些宁遇洲以前的事,她还是开心的。
宁遇洲抱着灵玉花盆,随手抛了一颗灵丹给那只蹭过来的妖兔,长袖一甩,将它拂远一些。
他们夫妻俩聊天,这只兔砸蹭过来是咋回事?
宁遇洲就是这么小气。
妖兔不以为意,有灵丹吃就好,乖巧地窝在角落里,时不时地瞅着那株小苗苗。
“……我虽不能修炼,不过对丹符器阵等辅修之技颇感兴趣,加上我觉醒的血脉传承中有一份较为完整的传承,丹符器阵皆涉猎,便将之整理一些,交给宁氏去安排。后来父亲他们发现我对这些辅修之法颇有悟性,虽说无法操作,却也自有领悟,便让我去指点家族中的炼丹师和阵符师……”
不能修炼不代表他不懂修炼,与之相反,他自幼极为聪慧,领悟力也高,还有血脉里的传承,纵使他没有动过手,指点那些炼丹师和阵符师也是轻而易举。
这些年,宁氏的炼丹师和符箓师都是他指点修炼的。
闻翘想起他们在鳞台猎谷历练,潜鳞卫们御敌时,符箓不要钱一样往外撒,各种灵丹更是无数,准备得颇为充分,终于明白过来。
当时还以为宁氏底蕴丰厚,方才由得他如此败家,哪知这些分明就是他指点人炼制出来的,有他的一份功劳,这些东西要多少有多少,自然不将之当回事。
如此,闻翘也明白为何宁氏如此重视他。
能不重视吗?一个拥有完整的血脉传承的宁遇洲,是再多的天才弟子都替代不了的存在。也莫怪宁氏对他如此保护,不惜派一队潜鳞卫随身保护,宁瑶珠再嫉妒他也枉然。
可怜那些不知情的人,都觉得是成昊帝糊涂,方才会护着一个废材。
神异血脉到底事关重大,宁氏中能知道真相的人极少,也唯有成昊帝和几个宁氏长老,其他人一概被瞒着,不透露丝毫。
直到宁遇洲强大到无人能觊觎他的血脉力量之前,都不会让人知道他在宁氏中扮演的角色。
接着闻翘又问她父亲的事,为何成昊帝说为了保护她,才会让她一个人待在闻家。
宁遇洲摸摸她的叶子,微微沉吟,说道:“其实,闻伯青夫妻之死并非是因为妖兽暴动,另有蹊跷,你之所以会中火毒,也是当时留下的。若非因你中了火毒,只怕那幕后之人也不会任你活下来,父亲生怕害死闻伯青夫妻的幕后指使者不放过你,不敢明目张胆地庇护你,只能将你留在闻家……”
闻翘听得叶子都炸了。
这是她第一次听说这种事。
她一直以为自己父母是死于妖兽暴动,据说当时她娘遇到一只火系妖兽,不仅导致她早产,同时那火系妖兽伤到刚出生的她,方才会在她体内留下火毒,害得她从小身体就病恹恹的,是个早夭的命。
现在宁遇洲却告诉她,父母之死另有隐情,她体内的火毒也是人为刻意害的。
害了她的人估计觉得身中火毒的她活不过二十,方才允许她痛苦地活下来。
宁遇洲忙抚了抚那炸起的小叶片,柔声道:“阿娖莫要激动,如今我们已成亲,你父母也是我父母,岳父岳母的仇,我以后会为他们报的,你且放宽心。”
闻翘整株苗苗仍是有些恹恹的。
宁遇洲见状,不由叹了口气,说道:“我原是不愿让你太早知道真相,我们如今的实力太弱,纵使查清楚当年的仇恨,现下也无法去报。”
闻翘知道他说得对,要不是成昊帝以为她不在,说漏了嘴,不知何时她才能得知真相。
宁遇洲决定还是转移话题吧,实在不愿意见小苗苗变得无精打采,“你出生之时,我见过你,当时也是我提议同你定下婚约的。”
闻翘愣了下,叶子迟疑地朝他歪了歪。
她出生时,他才几岁啊?就擅自决定自己的终身大事了?是不是草率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