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沁,是程司寒大姨的女儿,比程司寒长两岁。
凌霜从来没有听程司寒提起过妈妈那边的亲戚,只听礼叔提起过有个在海都市当副市长的舅舅。
短暂的接触,凌霜觉得许沁其实并不难相处,也许是年纪长了,没有官宦大小姐的扭捏做作,也许是爱好机车,性格有些男孩子,给人感觉挺飒爽的。
许沁站着两层阶梯,勾着程司寒的肩,笑道:“小子,刚刚时速起码280了吧?”
“又再突破自己了,可以啊!”许沁下巴点了点凌霜的方向,笑得很欣慰,“是小媳妇儿给你的勇气和动力?”
程司寒拨开搭在肩头的手,脸上恢复往日的疏离。
许沁嘿嘿地笑,来到凌霜跟前,亮出手机上的二维码,笑道:“弟媳,加个微信,以后表姐带你玩!”
“哦!”凌霜从包包里拿出手机。
“玩危险的就免了!”程司寒压下正要扫描的手机。
“哟哟哟,就护上了!”许沁拍拍程司寒的肩膀,又看向凌霜,把手机递近,“弟媳,别听他的,加加加!”
凌霜看向程司寒,他也没给任何反应,便扫了码。
“oK!添加好友成功!”
“我男朋友在催了!”许沁转身走向刚刚载着她飙车的高大男人,又回头朝凌霜挥动手机,“弟媳,改天约你!”
跨上机车后,又朝程司寒喊道:“臭小子,该回去看看外婆了!”说完带上头盔,抱紧男朋友,机车飞驰,只留下一阵烟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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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程司寒开的是宾利轿车,从海城把凌霜接回京都后,澜园车库里平日被冷落的各式豪华轿车翻了身,每次程司寒带凌霜外出,换着不同的车子开,都是轿车型的,只因为方便凌霜上下车。
坐上了宾利车的驾驶座,程司寒瞬间变得谨慎,双手把着方向盘,车速不快。
回想起来,这么多年开四个轮子的车,只有在海城那一次车速最快。
8岁那场车祸以后,花了5年才敢坐上小型的、可以看到司机位的交通工具,但身边必须有人陪同着,那时候能陪同他坐在汽车后座的人只有舅舅贺昀和表姐许沁。
父亲对母亲的背叛,还有程家压抑的成长环境,心理受过创伤的程司寒对母系亲戚比较亲近些。
程司寒14岁时,许沁16岁,正值叛逆时期。
暑假的一个晚上,许沁拉着一天到晚闷闷的程司寒来到了赛车场。
程司寒坐在看台上看着风驰电掣的机车一圈一圈地绕着赛道转,车辆转弯时摩擦地面激起的火花,开车人的酷帅果敢,随意控制机车的速度和方向,竟然对这速度极高的运动产生了兴趣。
那时候未成年,程司寒也只能跟着许沁来车场看看比赛,摸摸机车,也从来不曾在任何人面前表露欢喜。
心理医生任绍博士后来分析,大约是由于心理创伤以后,程司寒几乎是生活在温室里,家长的过度保护,太多事情他无法去掌控。
随着年纪和心智的增长,程司寒对自由愈发向往,掌控的欲望愈发强烈。
机车跟轿车的构造不一样,控制性更强,也由于是叛逆的年纪,一旦接触到能让自己完全掌控,又能宣泄的事物,必定会欲罢不能。
程司寒一成年,便用零花钱给自己买了一台重型机车,按耐了几年的热情,终于能爆发了。
在舅舅和许沁的陪同下,他完成了人生中第一次飙车,让他享受了速度带来的快感,感受到飞翔的自由。
此后,每次飙车,他都会感觉只要自己速度够快,不快和烦恼就会被远远抛在身后。
对机车的热情更是有增无减。
也因为机车,克服了对汽车的恐惧,只是不恐惧能自己把控的汽车。
毕竟是经历过严重车祸,今天之前,程司寒飙车的车速不会超过180,即使被同场竞技的车友远远抛在身后,他也不会去超车,赛车场上的输赢对于他来说并不重要,他只是来发泄的。
今天只因为凌霜的一句“追上去”,车速直接上了280,把对手远远抛在身后,连程司寒都觉得不可思议。
等红灯的空隙,程司寒看向挨着椅背已然熟睡的凌霜。
这女孩一次又一次让他破例,一次又一次让他突破自己。
程司寒把凌霜滑落在脸上的秀发拨至耳后,柔声道:“你到底有什么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