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才转过头来看我,愣了好一会儿,两声惊惶的大叫,手脚慌乱的企图将自己身子包裹住不让我看见。
我提着他的衣领一脸肃穆的往外走。待将他捉到了里重华寝殿最近的地方,我拍了拍他肉嘟嘟的脸道:“哭吧,大声哭。”
他怔然的望我。
我一勾唇角,荡漾出个明媚而淫荡的笑:“我琢磨着,你这阳虽小,但聊胜于无,我虽心属你师尊,可是面对你这样的秀色,奈何怎么都掩盖不住欲那啥望。今天你便从了我吧。”
长安一副如遭雷劈的模样,彻底吓傻了。
想来也是,半夜三更的,一个来路不明的雌性生物闯入他的房间,将他捉了出来说要强了他。任是谁也当有些震撼。所以我宽容的许他呆怔了一小刻。接着便满意的听见长安发出一声惊天嚎叫:
“不!”他腿软的爬到圈禁之术最边上的位置,拍着结界尖声哭嚎着,“仙尊救命!仙尊啊!长安还小!长安不想死!”
约莫哭了半盏茶的时间,他家仙尊终是捂着额头,一脸铁青的出来了。他紧皱眉头,盯着长安低喝:“出息!”
我认为,你这看见我就跑的仙尊也没有比他出息到哪里去。
我冷冷一笑,踹了脚趴在地上的长安撅得老高的屁股:“行了,既然有你家仙尊代替你,今晚我就先饶了你,自己回去睡吧。”
长安望了望重华,又回头望了望我,见我两人皆是默许,忙连滚带爬,头也不回的跑了。
我看着重华,得意的笑。他揉了揉额头,闭着眼不看我:“何事?”
“无事。”
他手背上的青筋凸了凸。不再多说一句话,转身就走。
在他走出结界之前,我忙拽住他的广袖。许是因为醉了酒,他的反应迟钝了许多,倒还真的让我抓住了。我道:“你这几日躲着我作甚?”
“我未曾躲你。”他声音夹带着醉意,手臂用力一甩,想挣开我的禁锢,我只将他抓得更紧:“那你见了我跑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想起在灵玉山的时候,石大壮说我咬他的那一口,我道,“好吧,我确实也吃过,但也不至于让你这么躲着我呀……”我脑中精光一闪,忽然想到,难道是小肚鸡肠的重华尊者自上次被我咬得鲜血淋淋之后,心藏怀恨,但又碍于面子不好与一个喝醉的女子计较,所以他这几日对我的冷淡其实是……
生气了?
我一咬牙,将袖子撸了起来:“好,你今日也喝醉了,我也给你吃一口,这样你心里就平衡了吧!”
他有些头痛的揉了揉眉角:“放手!”
“你以后不躲着我,我就放手。”
“没躲。”他道,“你本是流波阶下之囚……”
“对啊,我是被囚的那个,要躲也是我躲你,你现在捂着脸埋着头恨不得马上撕了袖子开跑又算是个什么意思?我是生了大脓疮,还是长了满脸黑毛痦子?你看我一眼眼睛会溃烂生蛆么?会上吐下泻,七窍流血么?会……”
我没说完,他深吸一口气,转过来看我。这本是一个带着些许不服输和想要证明自己的非常正直又单纯的眼神,可是我却不如他这般单纯。
我看见,他的清澈的眼睛里面撒进了漫天的星光,映入了白糯糯的雪和暗香的梅,还有我的影子。
深深的烙在了他的眼里。
我已经有许久没见过他这样专注的看我了,我不由向前一步,贴近他的身子,拽住他袖子的手也顺势握住了他的掌心。
他眼中的我唇角悄然勾勒出一抹浅笑。他眼神柔了柔,并没有挣开我。我的笑容拉扯得越发大了。
“暗香白雪,还有你,三生无憾了。”
暗香白雪,还有三生,陌溪无憾了。这话本是陌溪对我说的。
是上一世的陌溪最后一次见我时说的。
他听闻这话,微微怔了一瞬,皱了皱眉头,仿似突然回过神来,他蓦地推开我,自己却一个没站稳,摔在雪地上。他的表情显得有些仓惶无措。
我上前欲要扶他,他伸手止住我的脚步。独自捂着头,坐在雪地中一言不发。
“陌……重华,你……”
“你我,当真……曾经相识?”
他这样问我叫我如何回答?是的,我们相识过。在哪儿?一百年前的前世或者幽冥地府,忘川河边……只怕我这样说了,他也只会当我是在开玩笑。
我挠了挠头道:“唔,我也觉得你似曾相识,这大概就是所谓的缘分吧,缘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