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她当大丫头的第一天,早早询问了芷兰需要注意的事项,她才去了陈逸斐的卧房。
芷兰告诉她,陈逸斐从来不用丫头近身服侍,沐浴更衣都是亲力亲为,而且每日这时候固定会去晨跑或是练武,她只需要在他回来前叠被铺床,把他换下来的衣物交到浆洗房,然后安排早膳就好。
这么点小事,苏谨晨觉得自己还是可以胜任的,所以她婉拒了芷兰想陪她一起来的好意——既然陈逸斐昨晚上说了“不再提从前的事”,她也该拿出自己的态度来。
不说博个好感,好歹让陈逸斐看着自己不至于碍眼。
这般想着,她已经走到门外。
她低低唤了声二少爷,里面果然没人应声。
苏谨晨松了口气,直接推门进了屋子。
净房里隐隐传出轻微的响声。
她愣了一下。
难道陈逸斐在沐浴?
应该不会……
屋外连个等着添水的小厮都没有。
再说就是沐浴也该等晨练回来呀,现在时间明明早得很。
她想来想去,脸色不由一变……
别是闹耗子了吧!她从小就怕那东西,光是想起来都头皮发麻。
苏谨晨忐忑地往净房走了两步,还没到近前,门呼啦一下开了。
门里门外的两人俱是一愣。
苏谨晨只觉全身的血液一股脑涌到了脸上——
“你怎么不穿衣裳?!”
“谁让你进来的?!”
只见陈逸斐裸着上身,水滴顺着发梢落到他光洁健硕的胸膛上……正冷着脸怒瞪她。
苏谨晨这才想起她的身份,忙垂下眼,扯着衣角磕磕巴巴道,“奴、奴婢是说……您、您沐浴……怎、怎么也不……”
“出去!”
“是,是!奴婢告退!”她头点得跟捣蒜似的,脸颊烧得滚烫,几乎是飞奔着跑了出去,出去前还差点被门槛绊了一跤。
………………
苏谨晨低着头局促地守在门外。
这人还真奇怪,平时看他明明就十分清瘦,想不到脱了衣裳……
她不由红着脸在心里啐了自己一口——果真是在鹂莺馆浸淫久了,如今竟也这般的荤素不忌!可转念一想,又忍不住安慰自己:像她这样的大丫头本来就要照顾主人的饮食起居,偶尔看一下他的……很难避免。自己刚才也太小题大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