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岚肈怕息征又说出什么让他心揪的话,对陆若依说道:“师妹轻重不分,主次不明。若你厉害到无人可伤你一分,纵你是冰灵根,又有谁敢折辱你?借以灵根,双修而一蹴而就,实为下策。师妹,我更希望能看见你不外借任何助力,站在众生的头顶!”
陆若依听了这话,胸中燃起了熊熊烈火,如梦初醒,大彻大悟,朝祈岚肈拜下:“师妹差点就走错了路,多谢师兄提点!”
一句话之间,若依眸子里燃起了不屈的意志,一派坚毅,斗志满满。
息征:“……”怎么办,现在再说想要和小徒弟结为双修道侣的话,是不是太没脸没皮了?
被祈岚肈一句话给搅了大好机会的息征含恨流泪,要是刚刚能成的话,说不定要不了多久就能完成任务了啊!我不要励志,我要道侣!
奈何这话息征没脸说,只能悻悻看着小徒弟在大徒弟的激励下振作了起来,重新散发出生机。
祈岚肈三言两语哄好了小师妹,细细打问了关于仪倾阁的情况后,令这个早已疲惫不堪的小丫头回了洞府去休息,转过来和息征商量。
“师尊,这件事是否需要上报给掌门?仪倾阁的人潜入我大衍宗,犯下如此罪恶,必然要他们付出代价。”
息征想了想:“说是要说的,不过不是现在,稍等把若依送往无双锋去,让师姐帮我带两天孩子,然后我……”
“还有徒儿。”祈岚肈截住话头,“师尊不想看看徒儿的涨益么?”
唔,也对。息征又点了点头:“嗯,还能你,我师徒二人先走一步,去给那胆大包天的狂妄之辈好好上一课。”
息征是一个剑修,素来懒散却不掩他本质的厉害,加上一个祈岚肈,这罗丰自然是手到擒来。
御剑不过短短半日,就从大衍宗到了仪倾阁地界,仪倾阁距离普通民镇距离算不得太远,就在一处广袤平地,一处极度奢华靡丽的建筑就是。
向旁边的人一打问,这就是臭名昭著的仪倾阁,四处拐带单纯女修士骗来做炉鼎,供其门中长老使用,增加修为。
息征恶向胆边生,从飞剑上一落地,就难得绷着一张脸,一字一句对祈岚肈说:“今天,为师要玩个大的。”
金丹真人的威压,逐渐由息征为中心,向四处扩散,在此附近的仪倾阁低阶弟子都抵挡不住,被压得跪在地上,汗流浃背。
息征看也不看两边一路跪下去的低阶弟子,手持着灵剑,飞身而起,重重一剑削掉了仪倾阁的门匾,四零八碎的残骸掉的到处都是,吓得仪倾阁弟子四处奔走相告,不敢与息征正面为敌。
息征带着祈岚肈入如无人之境,一路走,一路削,所到之处,建筑全毁,灵阵全破坏。
祈岚肈痴痴的盯着眼前这个风姿绰约的背影,看着他的师尊睥睨天下般的强势,如行云流水般招式之间,带着说不出的魅力。脚下的残垣断壁,四处飞溅的流沙走石,都犹如背景,他的眼中,只有这个强大到独行裁决的男人!
心跳逐渐加速,祈岚肈的呼吸加重,莫名的兴奋涌上,好像,好像把这样的师尊,压在身下,侵犯到他高傲的表情击散,挣扎着逃不脱的流泪……好想,好想……
息征难得未曾收敛,一路打的痛痛快快,所到之处无人能及,纷纷四散避让,这给了他一种满足感。然而不知为何,背后骤然升起了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息征猛然回头,却只看见自己家大徒弟一脸严肃正直,正在看着别处。
错觉么?息征打了个寒颤,总觉着,有种不祥的预感啊。
从息征闯入仪倾阁到现在,长长的时间过去了,才有高阶修士匆匆出现,衣衫凌乱,带着一身气味,怀里还搂着个千娇百媚裸|露着半片酥胸娇笑连连的女子,那女子暴露的衣衫下,清晰可见身上留着的各种印记。
息征只看了一眼,就嫌恶的别开了眼,想到自己家大徒弟也没有见过这些,有些担心的对祈岚肈低声说道:“别看,他们都会媚术。”
大徒弟听话的点点头,然后从身侧拔出灵剑,在对面修士刚刚摆开动作的瞬间,整个人如同一道弓矢般飞出,瞬间冲到对面修士面前,剑一划,从男修到女修,都在这来不及反应的短短瞬息之间毙了命。
看着徒弟拎着滴着血的剑慢吞吞朝回走的息征懵了,颤巍巍:“……他是融合初阶,那个女修,是中阶。”
发生了什么?他刚刚融合境界的大徒弟居然在短短一个呼吸间杀了一个同阶的修士不说,还顺带越阶杀了女修?
看着自己师尊一脸的呆,祈岚肈也有些反省自己是不是太过分了,只是刚刚热血沸腾到,如果不赶紧找点什么转移注意力的话,只怕他……会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来。
这两个人,算是撞在枪口上了。
祈岚肈也不想告诉师尊,他在外的时间,惊险度完全不逊于小师妹,无数次死里逃生,千钧一发之际扭转局面,是常有的事。越阶杀人?也是常态了。
“师尊忘了徒儿经常越阶杀妖兽了么?”祈岚肈轻描淡写,“换做修士,也一样。”
息征一时无语凝噎,这能一样么?!
我家大徒弟总有一种怪怪的危险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息征。
仪倾阁的阁主也只是个金丹级别的修士,他供养的一些元婴长老,此刻不是正在和炉鼎双修,就是出去欺男霸女了。竟然没有一个能拿得出手的。磨蹭了半天,仪倾阁阁主眼见着再不出去自己的心血就要毁于一旦了,这才命人抓来了罗丰,一同去见了息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