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洪志已经输进去了七八十,明显有些坐不住了。
周东北前前后后也扔进去了三百多,却依旧面不改色心不跳。
厨房传来炝锅的香味儿,陈香巧开始做饭了。
吴洪家的两个半大小子回来了,一高一矮,小脸蛋都冻得通红,流着清鼻涕。
“过来!”周东北朝他俩招手。
俩小子也认识他,笑嘻嘻跑了过来。
他抓起两张大团结,一个孩子手里塞了一张,“这是二哥给的压岁钱,去玩吧!”
“谢谢二哥!”两个小家伙美的鼻涕直冒泡。
“不行,不行!”吴洪连忙拦着,可俩小子腿太快了,一溜烟又跑了出去。
“老二呀,这哪能行,可不行。。。。。。”说着话,吴洪拿起桌子上的钱要给他。
周东北脸就冷了下来,“领导,这是我当哥哥给弟弟的,大过年的,这有什么呀!”
“你看你。。。。。。这。。。。。。哎!”吴洪这会儿心里更没底了,谁都不是傻子,这一下午不是点炮,就是供自己连吃带岔的,前前后后输给了自己二百多块钱,又输给了刘岩一百多,这礼太大了,可他又不说求自己干嘛,这心哪,没着没落的。。。。。。
刘岩暗暗惊讶,都说喝酒打牌看人品。
有的人喝酒耍赖,不是偷着吐出来,就是把酒倒桌子下面。
有的人打牌,输钱以后不是啪啪摔牌,就是不住嘴的骂骂咧咧。
可眼前这个小伙子,无论输赢都是稳如泰山,丝毫看不出一丝丝的不悦。
都说这小子疯了,这不是纯扯犊子嘛!
天黑了,客厅里亮起了灯。
周东北又输了20多,终于开饭了。
费洪志离开椅子的时候,脸都白了,他工资本来就不高,一下午扔进去了96块钱,想想都心疼的流血。
周东北暗自好笑,让你多嘴,我玩不死你!
上一世他不喜欢玩牌,可老嫖和二虎爱玩,后来在市里的出租屋里,无聊的时候两个人就拉着他三家拐,慢慢也就练出来了。
都说“耍钱鬼,耍钱鬼”,为啥带个鬼字,因为对于有些人来说,这是个行业,是他的本职工作!
如果没有“鬼”,没有套路的话,全凭运气怎么可能生存下去……
周东北水平其实并不高,这些都是上一世跟老嫖学的,赢钱可能费点劲儿,但要是想输给谁钱的话,就事半功倍了!
他笑呵呵码着牌,往一个木盒子里装,李红河也过来帮忙,“东北,你这手气不行啊!”
“可不,来之前也不知道摸啥了!”周东北一脸懊悔。
刘岩坐在沙发上,望着那张年轻的脸若有所思。
开席了!
一桌子硬菜,野兔小母鸡炖蘑菇,红烧狍子肉,野猪肉粉条炖酸菜等等。
陈香巧手艺不错,只是擅长炖菜,不太会炒菜。
这个季节本来也没啥青菜,个人家不像大型国营饭店,因为有冷库和保鲜库,还能存一些青椒茄子什么的,多数人家都是以酸菜土豆做主菜。
喝上酒以后,吴洪更看不明白了,他几次去探周东北口风,可人家就是啥都不说。
两个多小时以后,一桌子五个人都被喝倒了,周东北是陈香巧送出的院子。
半夜。
吴洪趴炕沿上吐完以后,才感觉好受一些,脑子也没那么晕了。
陈香巧收拾完上了炕,盖好被子问他:“你说这个周家老二啥意思?怎么送了这么贵的礼?”
吴洪苦笑一声,翻过身躺好,“要就是这点礼也行,他前前后后还输给我和小刘三百多,又给两个孩子塞了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