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连他的影子都找不到,去哪打听你家的消息,听说野人沟被围剿后,只杀了几个作恶多端的头目,里头没有你父母。”
“她在这儿时,你没少照顾她,她走了一点情分不留,发达了连邻居都不顾,你还念着她。”
大牛眼中无神,“她有路走是她自己的本事,我没什么好嫉妒的。”
“我看你就是个傻子,秦凤药吃得饱穿得暖,你沦落到现在这样,她伸只手就能帮到你,还不是袖手旁观?那是个没心没肺的白眼狼。”
“她也只是个丫头,在别人手下混口饭,顾住自己就不错了。”
王寡妇冷笑着,“那你就不知道了,人家现在是常家内宅大管家。说不好以后是大奶奶,哪只眼瞧得上你呀。”
大牛见过那两个公子,不知哪位是凤药良配。
总之哪个都在天上,他自己是个俗之又俗的蠢物罢了。
王寡妇从怀里掏出一个黑馍递给大牛,“讨了一天,啥也没讨到吧。”
大牛饿了好些天了,看到馒头,想有点骨气推开。
那只伸过去的手却不听使唤拿住了馍馍,大口大口吃起来。
王寡妇拿他破碗舀碗水给他,“你慢点吃吧。我且有话问你。”
“你见过那丫头回镇上没有?”
大牛两口吃光馍馍,抹抹嘴,点点头,他心里难受也是因为上次在街上见了凤药,对方对自己带搭不理。
“这两天又来了没有?”王寡妇心中有了几分成算,又问。
大牛摇头说,“没见她来,不过倒见她家买下的那房子常有人出入,说是租给了在此盖房子的管事。”
“昨天还见有个蓝顶车来过。”
大牛当时在那讨饭,那边因为盖房管饭,有时能讨到馍馍。
盖房的地方离凤药买下的房子只十几步远。
蓝顶车很怪,直赶进院子,车子一进去,还把院门关上了。
车里坐着谁他就不得而知了。
“你盯好,记下来车子来的次数和时间,我下次回来还给你带吃的。”王寡妇叮嘱他。
她心里有了计划,她还不知道私藏粮食现下是犯罪,粮食一事只能用来挑拨三房和大房的关系。
但她知道世家小姐的清白比什么都重要。
她手中握着重要消息——常家大小姐早不清白了。
到时候放出来,必定要毁了常家名声,常家一族女孩子都得受连累。
云之小姐的清白就是被她儿子亲手毁掉的,虽没失身,只被她儿子看过,却已不贞了。
她咬牙想着,王二多半死了,说出去也不能再把他儿子找出来鞭尸,就当报仇。
只是,需要耐心等个时机。
大牛记住王寡妇的话,他不是为了报复,他很想再看看凤药,若对方果然活得风生水起,他就死心。
蓝棚车又来时,过了已有五天,他追在车后头壮着胆子喊了声,“凤药妹妹。”
车子缓下来,一人挑起帘子,并不是凤药,是胭脂。
上次凤药从窗帘后头看到大牛,见对方落魄,她本想帮一把,可是自己做的事机密,不能随便出头。
第二次,她托胭脂过来,她不想再和牧之一道处于狭窄的空间内。
“是大牛兄弟,这里是我的住处,凤药怎么会来?我来收租的。”胭脂笑盈盈地上下打量大牛。
她看到对方如今落魄的样子,心里只觉出口恶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