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长老!”花镜月离的最近,可唐景出手太快,他根本来不及阻止。
“谷主!”夙和唐朗也是难以置信的一声惊叫,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唐景以往那可是温和儒雅的君子,没想到他的真实面目,竟然是这样一个卑鄙无耻的小人。
唐旭对于他这个执迷不悟的儿子,他竟然是连一句劝诫的话也说不出口了。
唉!还说他不疼惜他们兄弟姐妹,就这些心思深沉的孩子,那个需要他这当父亲的去保护?
也就他那凭药吊命的大儿子,傻的需要他这个父亲保护了。
无忧居忽然涌来许多黑衣杀手,那些人瞧着便是训练有素,且各个武功不低,人数少说也有三百多人。
“父亲,儿子谋划二十多年,才偷偷的在你眼皮子底下安排了十个人,可就这十个人也够了。至于这无忧居内外的一千人,那还要谢谢您对我们的宽容,才能让我们有那么多的钱,养了这么多的死士。”唐景狠狠的说道,丝毫没有察觉出,为何他的老父亲这么久了,还没有失血过多的倒下去。
唐旭望着他这个没胆子还要发狠的儿子,他伸手握住唐景发抖的手,缓缓的移开,那银光闪闪的锋利匕首上,那有染一丝鲜血,干净的依旧能当镜子用呢。
唐景只怔愣一瞬,便抬手拍出一掌,向后飞退而去,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手里的匕首,怎么可能?这匕首可是能削铁如泥的,怎么可能伤不了一个凡胎肉身?
唐旭的衣服的确在腰间破了个洞,可却真的没受伤流血。这还多亏了他那傻儿子,曾经在外游历时,从一名西域商人手里,花了大价钱买下了这件天蚕软甲,送给他当六十大寿的寿礼。
而这件寿礼,却是不为人知的,也难怪唐景没想到。
“杀无赦!”花镜月已下令,对于这群黑衣人,他一个也不会放过。
那群黑衣人还以为会有一场血战,没想到却是满天飞花,忽而有无数银针飞来,扎着谁,谁倒。
唐景再次惊讶,没想到他父亲竟然会让人用毒对敌。
“小心点,别让人弄脏了老夫的地方。”唐旭已负手飞掠映月碧潭,向着禁地而去。
花镜月在后嘴角抽搐一下,怎么觉得大长老和展君魅很像父子呢?都是一样的洁癖严重到无可救药。
唐景不甘心就这样死在这里,他飞身向着另一个方向逃去,那个地方守卫最松散,他只要进了那片绿竹林,便没人可以轻易找到他了。
“四爷,哪里不能去,有老虎啊!”唐朗在后大喊,可唐景岂会信他的话,依旧很快速的进入了那片绿竹林。
花镜月望着那片绿竹林,皱眉问:“我来这里许多次,怎么却不曾听到过虎啸?”
“那是因为……”唐朗,望着那片神秘的绿竹林,叹了口气道:“绿竹林里有一家子猛虎,他们存在这片竹林里已经两百多年了,平常根本不会叫,只有在春天叫几声,也就跟猫叫一样,不会有太大的动静。故此,没有人发现过它们的存在,也只有我每几日去送活物进去,才会见到它们一家子。”
花镜月瞧唐朗这个样子,似乎那些老虎很难对付,唐景恐怕是有进无出了。
“月哥哥,四爷绝对是有进无出,因为……”唐朗苦着一张小脸,凑近花镜月低声说:“谷主曾经与山中王夫妇交过手,虽然是赢了,却也是惨赢。”
花镜月眼中有着惊讶之色,看向那片神秘绿竹林的眼神中,带上了敬畏。这样的凶猛的老虎,他此生可真不想见到。
唐旭回到了禁地,见唐晏已经醒来了,他暗松了口气,还好晏儿没事。
唐晏也就觉得精神不太好,可他因为担心洛妃舞,故而很累也要醒来看一看,看看他的女儿是否平安无事。
“放心,舞儿天亮后,便会醒来了。”唐旭的心情,还是受到了影响,他毕竟是个父亲,对于儿子的背叛,他怎能一点都不心寒。
“父亲,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唐晏刚醒来,根本不知道之前唐景闯过禁地的事。
唐旭拍了拍他这傻儿子的肩头,笑了声说:“父亲只是想你母亲了。”
“母亲?”唐晏对于他的母亲,从没有过思念,因为他根本不记得他的母亲,从他懂事以来,陪伴他长大的人,只有他父亲一人。
只因,他那些庶母不喜欢他,他那些兄弟姐妹也从不和他亲近,如果不是与唐肜他们结交,他可能一辈子,都只有父亲这么一个熟人吧?
“晏儿,以后好好活着,若是遇见一个喜欢的女子,便与她携手走下去,别学父亲,失去了,才知道什么是最重要的。”唐旭今日说了很多的话,可字字句句全都透着疲惫。
“父亲!”唐晏的声音有些发颤,他觉得他父亲说这话,就像是交代遗言一样,他心里很害怕。
“晏儿,你是大人了,父亲早老了,终有一日会比你早走的,不可能真在我死后,就带你一起去见你母亲吧?”唐旭已经想好了,他要把为唐晏续命的法子告诉花镜月,让花镜月帮着唐晏多活些年。
唐晏不再说话,只是低头伏在他父亲膝上,像是小时候一样,累了就来到父亲身边,趴伏在父亲膝头上,听父亲说着唐氏之外的事物,他在内心向往着,想着等长大后,一定要出去看看那个真正的世间。
“晏儿啊!”唐旭这一叹,沧桑悲凉。他们父子都是苦命人,一生都没遇见一个伴自己白头偕老的人。
唐晏缓缓闭上双眼,他这一生,也难遇上那样一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