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珠将药瓶塞到飞鸢手里,便扯过飞鸢手里绷带,她一手握住一头,就要俯身向着墨曲的脖子上勒去……
“不要!”飞鸢惊恐的大叫一声,然后伸手夺了持珠手里的绷带,她余惊未消的吞咽下口水,笑着对持珠说道:“他伤的是脖子,不能用你包扎伤口的习惯来处理,这样会把他勒死的。”
飞鸢是见过持珠自行处理伤口的,他记得当时持珠冷着一张脸,面无表情的为自己清理伤口,洒药,然后用绷带一圈圈的缠绕上,最后打上结,那种从头到尾感受不到疼痛的持珠,让人看着心疼,也让人觉得胆寒。
持珠看了看墨曲的脖子,她转头面无表情的对飞鸢点点头,自飞鸢手里拿回绷带,俯身伸手探入墨曲的脖颈后,一圈一圈轻柔的为墨曲缠上绷带,而后轻柔的抽回手,小心翼翼的打上一个结。
刚好在墨曲的脖子中间,像蝴蝶吧?
飞鸢抿嘴差点没憋住笑出声,持珠竟然在墨曲脖子上打个蝴蝶结,墨曲要是醒来知道了,不知道会是哭笑不得呢?还是满头乌云呢?
不过,不管怎样都好,这是他们小两口的事了。
她如今呢,也算是可以功成身退了。
“飞鸢,谢谢你。还有……”持珠望着要离去,有转过身来的飞鸢,她耳朵根一红,请求道:“请不要把墨曲受伤的事告诉别人,我……我不是故意咬他的。”
飞鸢很想对持珠说,那怕你是故意咬墨曲的,他也会甘之如饴的。不过,瞧持珠脸皮儿似乎也挺薄的,她就不揶揄她了,点点头,算是答应她了。
持珠在飞鸢走后,便起身去关上了房门,而后回到床边守着墨曲,望着墨曲昏迷的样子,她又想起了刚才那种害怕的感觉,为什么她会那么怕墨曲有事呢?
难道她真的中毒了,所以今日回来后,才会行为这般的失常?
飞鸢离开了持珠的住处,便回到了桃夭伺候,结果就看到小灵在拉着小钟训话,小钟被小灵训的头都快低到胸口了。
小灵拉着小钟,皱着眉头教训小钟道:“说了多少回了,不许和笑笑生说话,你呢?今儿上午半天就没见人影,我还以为你是勤学苦练功去了,谁知道你竟然被笑笑生骗去逛街买胭脂水粉了?你说说你,公主对我们多好,你会缺那点胭脂水粉钱吗?再说了,你又不会搽脂抹粉的,你要他给你买这些东西做什么?”
“不是我要他给我买的,是他自己卖给我的。”小钟有些委屈的抬头看着小灵,真的不管她的事,笑笑生之前说公主要吃果脯,她才跟他出去的。
谁知道出了门后,笑笑生根本没去带她买果脯,而是带她去逛了布庄,去了金铺,还有胭脂水粉铺子。
小灵被小钟这傻丫头气的原地乱转圈,转了几圈后,她又指着小钟的鼻子,咬牙切齿道:“你知道为什么钓鱼要放鱼饵吗?”
小钟虽然不知道小灵忽然会这个做什么,不过她想了想,还是很认真的回答道:“知道,没鱼饵,鱼不会上钩。”
“很好,你还没有傻到家。”小灵满意的点点头,而后又横眉瞪眼咬牙道:“你而今就是那条只会吃鱼饵上钩的笨鱼,而笑笑生就是哪个坐在水旁边拿着鱼竿,等着把你这条鱼钓上来,然后点起火堆,把你开膛破腹上架烤了吃掉的坏人。”
小钟本就是不是个怎么聪明的孩子,被小灵这样一吓唬,她便缩着脖子,怯怯的看着面目狰狞的小灵,小声说道:“那……那我这就去把东西还给笑笑生,然后,以后,我再也不和他说话了,可以吗?”
“很好!你去吧!”小灵总算是松口气笑了,小钟这孩子太傻了,她可要防着笑笑生来摧残小钟这朵可怜的小花儿。
小钟抱着东西乖巧的走了,她丝毫没去想她和小灵是一样的人,为什么她要乖乖听小灵的话啊?
飞鸢在小灵走后,便抚掌出声道:“我第一次知道,小灵你吓唬人倒是很有一套。不过,公主在小秀出嫁后就说过,等你们遇上心仪的男子,只要对方人品不差,待你们又好,公主她便会为你们做主风光大嫁出府。笑笑生这个人虽然有些邪气,可始终是咱们自己人,小钟嫁给他依旧可以留在府里,这样不错的归宿说给公主听,公主也会允可的,你又为何如此反对他们来往吗?”
小灵一蹦蹦到飞鸢面前,双手叉腰盯着飞鸢,龇牙一笑道:“飞鸢大姐,我可记得在咱们凤仪阁里,除了容雅姑姑,可就你年纪最大了,你都没急着为我们找一个姐夫呢,我们何必如此着急去给你找个妹夫呢?我说的是不是啊,飞鸢大姐?”
飞鸢的脸已黑,她要是会武功的话,她一定要暴揍小灵一顿,这丫头嘴巴也太损了。
小灵见飞鸢被她气走了,她一扭头哼着小曲儿,便去忙别的了。
而小钟去找笑笑生退礼物,却是到了天黑才回来。
这时候,上官浅韵他们都吃完晚饭了。
唐晏被上官浅韵喊来,和她一起来摆这个盘龙阵,而后唐晏守阵,她来尝试在棋盘上破阵。
展君魅在一旁一手抱一个孩子来回踱步,谁让两个捣蛋鬼到现在都不睡,他只能晃悠着哄孩子睡觉。
展瑶华最喜欢吃手看美人,虽然她美爹爹,没有唐晏哪个温柔美人好看,不过她也能凑活着欣赏下。
展灵修这个孩子很奇怪,平常别人抱他时,他总是懒懒眯着眼睛对人爱理不理的。
可只要抱着他的人换成了展君魅,他便会等着乌溜溜的漂亮大眼睛,盯着他亲爹一个劲儿的死瞧,瞧着都不带眨眼睛的。
展君魅是真不喜欢这个臭小子,每次都这样盯着他看,他真想问问这臭小子,你是不是在嫉妒你爹貌美如花的这张脸?
洛妃舞在一旁抱着她家儿子观棋,而她儿子可乖了,一点都不哭闹吵嚷,安安静静的转着眼珠儿,东瞧瞧,西看看,似乎在找什么东西。
唐晏刚开始收阵有些费劲,毕竟他不曾见过这样两个阵眼的阵法。不过后来再守阵,显然轻松了不少。
上官浅韵一直在失败,一次又一次破阵失败,如果是真的盘龙阵,她恐怕早死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