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弈根本没有理会柳亭他们,他只是望着上官浅韵,启唇听不出喜怒的淡淡问:“皇姐很舍不得十七弟?”
上官浅韵是见识过上官弈的幼稚的,望着他,眸光淡淡道:“皇上,你该回宫了。”
上官弈眉心皱起,眸中浮现别扭的不悦之色道:“皇姐,三哥和十七弟都走了。”
“我知道。”上官浅韵语气中已有些不耐烦,就算上官珝和上官翎走了,如今长安城里只有他上官弈一个弟弟了又如何?她还是不可能与他亲近。
上官弈见她还是待他这般冷淡,他垂眸掩去眸底的黯然之色,转身负手离开。就算赶走了所有人,她还不是他一个人的姐姐。
那群官员完全是看糊涂了,这皇上和长公主是怎么回事?怎么感觉皇上来此是为了夺东西呢?
柳亭是看明白了,原来是因为小孩子争宠,上官弈才把山都王赶去封地的啊?
幼稚,可真是幼稚。
翌日
上官浅韵又进宫去了,不为别的,只为和她皇祖母说一下,她们不日便要偷偷去咸阳游玩了。
太皇太后对此事,自然是有些不赞同的,不过一听上官翎没随车队走,而是在咸阳和替身互换了。
她老人家,自然是想见见这要远离她许久的小孙子的。
所以,她老人家点头了,决定哪怕七八十岁了,也要再老顽童的偷偷跑出去玩一趟。
这也许,是她老人家余生最后一次随性而为了吧!
上官浅韵离开了永寿殿,便急忙想出宫去,这两日至少要把小秀的亲事定下来,否则火寻恨哪个暴躁的家伙,一定会急得火烧将军府的。
“皇姐!”上官弈从上林苑花园一角的假山后,负手走了出来。
上官浅韵顿步,望着不知道又要如何为难她的上官弈,眉心微蹙,面上冷如覆盖了寒霜。
上官弈走近她,低头瞧着她,显得很是不开心道:“皇姐,你答应过朕,只要没有外人时,便会唤朕弈儿的。”
上官浅韵可不记得她有给过他什么承诺,她转身欲走,上官弈却移步挡了她去路,她不悦冷眯眸,启唇下令道:“持珠,清除当我路之人。”
“是!”持珠话音未落,剑已出鞘。
上官弈只冷冷的看了持珠一眼,便转头望着他面前的姐姐,依旧很是执着的道:“皇姐不喊我弈儿,我便不放你离宫。”
“你……”上官浅韵以前真没发现上官弈这般幼稚,在瞪着他良久后,她看到了云婕妤到来了,便淡声道:“人前你是皇上,请注重你的身份。”
上官弈只看了向这边走来的云婕妤一眼,便转头继续盯着面前的姐姐,垂眸很不开心道:“皇姐,我心情不好,你就不能唤我一声弈儿哄哄我吗?明明你安慰过三哥,也哄过十七弟的,为什么就我不可以?”
上官浅韵觉得上官弈对于这件争宠吃醋的事,已是走火入魔了。
云婕妤在越走越近时,便瞧着这姐弟二人间的气氛越发不对劲。皇上的心情似乎很不好,长公主的脸色也够难看的。
上官弈等了很久,可还是没等到他想听的,抬头眸光黯淡的望着面前的姐姐,他勾唇苦笑道:“皇姐,今儿是我十八岁生辰。”
上官浅韵闻言,眼神有了些微变化,上官弈似乎的确是三月出生的,可生辰的日子,她却是记不清了。难道,他真是今儿三月初二的生辰?
上官弈垂眸神情黯然道:“母后从不为我庆生,上官羽刚死,就算他曾经罪大恶极,可毕竟曾是一位帝王,天下怎么着也要为他禁止丝竹歌舞三个月,所以……我十八岁了,也没人为我过生辰。”
上官浅韵望着面前的少年帝王,虽然平素威严的好似个大人,可仔细瞧来,却也是个稚气尚未脱尽的大孩子,她微微一叹息,解下腰间的环佩递给了他,如他所愿的唤了声:“弈儿生辰快乐。”
上官弈如愿听到了这声弈儿,伸手接过那白玉雕成的环佩,握在手中,抬头看向面前的姐姐,笑得如个腼腆的孩子,开心的道:“等皇姐生辰的时候,弈儿一定会记得,也会送礼祝皇姐生辰快乐。”
云婕妤恰巧这时候走近,听得很是清楚,堂堂一国之君的上官弈,竟然在上官浅韵面前自称为弈儿?
看来,皇上真是很和这位长公主很亲啊!
上官浅韵转头望向云婕妤,淡淡对她说:“记得给他做碗长寿面。”
上官弈不等云婕妤点头答应,便伸手拉住上官浅韵的衣袖道:“皇姐,你不能给我做长寿面吗?”
上官浅韵脸色已有些不好看,冷瞪着他道:“我不会。”
“哦,是我忘了,皇姐是尊贵的皇室公主,一向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上官弈话音中虽然有些遗憾,可却也没有得寸进尺的,强人所难的让上官浅韵去给他做长寿面。
上官浅韵不动声色的拉回自己的衣袖,转头看向云婕妤交代道:“记得亲手给他做一碗长寿面。”
“是。”云婕妤微低头应道,上官浅韵可是给了她一个机会,只要这碗长寿面是她做给皇上吃的,那皇上今晚便不会去水婕妤哪里了,而是会留宿在她的漪兰殿里。
而她也清楚了一点,皇上渴望有人为他过生辰,她记住了这一点,每年都可以偷偷为皇上做一碗长寿面,岁岁年年,皇上都会记得她这份心意了。